听到陆骁的问话,云霏霏终于回过神来,惴惴不安地福了福身:“回殿下,奴婢没事。”
陆骁此时已经褪去外袍、中衣,就剩一条长裤在身,他明明赤着胳膊,云霏霏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没事才怪。
陆骁薄唇紧抿,俊美昳丽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神情,周身的寒气却能冻得人直发抖。
他没忘记昨天夜里将人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含着小姑娘甜软的唇瓣亲吻时,她嘴中居然呢喃其他男人的名字。
李之。
李之!!
陆骁蓦地握紧拳头,面无表情看着她:“抬头看着孤,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太子的声音与平时无异,听不出情绪,云霏霏心尖却莫名颤抖了下。
这位难伺候的太子殿下到底又在生什么气?
云霏霏抿了抿唇,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陆骁,今天她明明做得很好,没犯一点错,不像昨天那样错误百出。
难不成太子喜欢她犯错不成?
或许是因为李之生死不明,又或是她每天都饱受噩梦折磨,梦里温柔的陆骁与眼前阴晴不定的太子,还判若两人的关系,一股无法解释的委屈,突然就从云霏霏心底深处涌了出来。
她缓缓抬头望向陆骁,清透干净的眸子微微泛红,似浸了水雾一般,清纯又无辜,轻易就让人生出某种保护的欲望,想将她拥入怀中轻哄。
云霏霏低声道:“回殿下,奴婢没事。”
她心里委屈,声音不自觉带着点小鼻音,软糯糯的,像是裹了蜜的绵糖,明明语调毫无波动,再正经严肃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成了撒娇。
陆骁紧握的手指忽地一放,脸虽然还板着,声音却明显放柔下来:“罢了……继续。”
云霏霏这下更觉得太子莫名其妙了。
她低下头,打算继续未完的动作,这才发现陆骁全身上下就剩一件长裤。
云霏霏抬到一半的手僵在半空,耳根子不争气的发烫,双颊微粉。
她盯着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敢看眼前的光景,绵绵小手一股作气搭上裤头。
被伺候的陆骁倒是十分自在,若无其事地踢开它,迈开长腿往净室走去。
陆骁知道李之是谁,他一直都知道。
自然也知道云霏霏这般媚骨天成的尤物,为何能平安无事的在掖庭局里待了大半年,没被任何人欺负染指,最后又平平安安的进到东宫,去到外院当洒扫。
云霏霏进宫之后就一直被人在暗中护着,那人还将她护得好好的,几乎半点委屈、半点亏都没受过、吃过。
她最需要人护着的时候,那人一直待在她身边。
所以她心里有所牵挂实属正常。
所以她不止梦到了那人,还因为那人生死不明,一整晚失魂落魄。
……她那么怕自己,连正眼都不敢瞧,却对那人牵肠挂肚,魂不守舍。
她根本不知道那人前世是如何待她!
陆骁掬了一捧清水泼在脸上,温热的水珠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往下淌,湿润的眼睫跟着轻轻`颤`了下。
掩在掌心下的脸庞因为嫉妒,微微扭曲狰狞。
陆骁自幼习武,师从御林军统领,骑射武功都十分了得,臂膀强健有力,肌肉结实。
他两只手臂搭上浴桶边缘,长发披散在浴桶外,任由云霏霏伺候自己,云淡风轻的闭眼沉思。
澡巾柔软,云霏霏的指腹却比它更加的软,偶尔不小心掠过精壮结实的胸膛时,陆骁呼吸明显一滞,壁垒分明的腹肌也微微一僵。
云霏霏浑然不觉,心里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打探李之下落,连自己手落到哪儿了都不晓得。
陆骁一怔,猛地抬眼看她,呼吸沉重,逐渐紊乱。
她依然心不在焉,根本没发现自己正在擦的是什么。
陆骁漆黑的眼底弥漫着阴鸷。
云霏霏猝不及防对上他幽深暗沉的眸,心脏狠狠一颤,下意识想往后退开。
陆骁却猛地捉住她的手腕,拉入怀中。
“殿下!”云霏霏险些摔进浴桶,惊呼出声。
她想抽回手腕,却被握得更紧,腰抵在浴桶边缘,水花四溅。
明明暗暗的烛火下,男人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溅起的水珠从他俊美白皙的脸庞,顺着滑动的喉结滚滚而落。
陆骁起身凑近她,闻着她身上传来的熟悉的桂花香,哑着声呢喃:“知道怎么伺候人吗?”
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云霏霏瞪大眼,惊慌失措,语无伦次:“不不不不知道,奴奴奴奴婢不知道……”
想退开,男人的大手却强势地按住她的腰,将她死死扣在怀中动弹不得,滚`烫的呼吸落在她如花瓣般柔软的唇瓣上。
就像昨晚那个梦一样,两人紧紧相贴,不容拒绝。
他身上的水珠全落到她藕白色的宫女服上,浸了水的衣料贴在肌肤上,勾勒出她千娇百媚的窈窕身段。
云霏霏红了脸,雪脯起伏得快,想挣扎又不敢,就怕激怒男人。
陆骁大手沿着她宫衣上的花纹细细摩挲,声音喑哑:“无妨,孤可以教你。”
她酥腰纤细不盈一握。
云霏霏快哭出来,就怕太子真的幸了她,颤着声音央求道:“殿下,您饶过奴婢吧,奴婢、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