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邰半雪咳嗽了起来,然后悠悠转醒,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时,她有些讶异:“爷爷?”
邰尚书一下惊醒了过来,看见邰半雪清醒了无比的激动!
“来,来人,传,传大夫!”
他搀扶着邰半雪坐了起来,邰半雪讶异的看着房间里,摆放着的凤袍以及凤冠......
那是新娘的东西没错,可她......
面对邰半雪的疑惑,邰尚书主动开口解释:“半雪,我帮你说了一门亲,嫁给邹阳曜!”
邰半雪错愕的看着邰尚书,她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不健康的潮红,唇瓣有些干,起了皮,整个人浑身酸软,坐在床上,也有些费力。
之后她咳嗽了起来,邰尚书在一旁叹息着:“你若是不舒服,那就别说话,等大夫来!”
邰半雪点了点头,整个人依旧觉得很是虚弱。
很快大夫来了,大夫上前把脉,很是讶异:“这,这......”
说完之后,惊喜的对邰尚书贺喜:“恭喜尚书大人,邰小姐她,她这脉象显示在逐渐好转,真没想到,邰小姐这般有福气,瘟疫都能抵抗过去!”
邰尚书和邰半雪皆是有些懵,都没有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还觉得邰半雪将死......
原本应当全府上下欢庆的,但邰尚书却是神色严肃了下来:“你再把一遍!”
之后他对着在场的所有下人,开口:“你们,多去请一些大夫来!”
之后下人们全退了下去。
大夫觉得自己是被质疑了水平,心里十分不爽,但并不敢力争什么,老老实实的给邰半雪重新把脉。
但邰尚书却是在一旁开口提示道:“传出去的消息里,老夫不希望,是她好转了!”
大夫以及邰半雪皆是疑惑的看着邰尚书,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后,大夫走出去时,一脸忧愁,边走边叹息。
邰老快步迎上去,开口询问:“大夫,大夫,我女儿她如何了?”
大夫长叹一声,“老夫一开始把脉以为她是好转了,可再次把脉,唉......老夫无能!”
说着,拱了拱手,迈开步子离开了。
在房间里,邰半雪抬眸朝邰尚书看去,很是疑惑的问:“爷爷,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半雪没明白!”
邰尚书看了一眼,四周无人,这才小声的回应:“刚刚爷爷跟你说了,让你做邹阳曜正妻的事情。”
邰半雪点头,很认真的听着。
“可你不知,肖楚儿她......为了给你治病,也被传染了,只不过用的药与你的不同!”
邰半雪依旧有些奇怪的看着邰尚书,没明白。
邰尚书继续解释:“若她得知,你没好,定然不知晓,她先开的方子有效,若她没有吃到,有用的方子,瘟疫,不过几日,便可取了她的性命!”
邰半雪错愕不已的看着邰尚书,那眼神仿佛是见鬼了一般。
邰尚书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门外有其他大夫走来了,邰尚书神色凝重着,对一众大夫开口:“先到外面去候着!”
大夫们刚走进来,就被轰了出去,十分郁闷,邰尚书目光落在邰半雪的身上:“若她肖楚儿不在,你就是邹阳曜唯一的正妻!”
“爷爷!这样做,太卑鄙了!而且你也说了,肖楚儿是为了我,才染病的!”邰半雪虽然话语激动,但她此刻身子极虚,嗓音根本大不起来。
邰尚书叹息一声:“半雪啊,我的好孩子,我也不想逼你做歹毒之人,可你可清楚,你从被抓到亲王府,一切就都是阴谋!”
邰半雪呆呆的看着邰尚书,邰尚书有些愤恨,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再怎么动怒也毫无意义。
之后他将他所猜测到的一切皆与邰半雪说了个清楚,邰半雪手掌紧紧抓着被褥。
“我还以为他是真的出于关心我,所以才让他的夫人前来给我治病,可原来是因为心里愧疚......”说着她闭上了眼睛,很是生气。
邰尚书眉头跟着拧了起来:“半雪,听爷爷的!”
最后那些被请出去的大夫,重新被叫进了房间,再走出去时,却是一脸惋惜的摇着头,“唉,没救了,没救了。”
之后,尚书府入夜准备了马车,将那些新娘服也都收了起来,准备将邰半雪送出城去。
只要邰半雪被送走,她是否有康复便无人知晓,将军府的肖楚儿最终要因为不知,先前的方子是有效方,而无药可治,死于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