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宸原本浑浑噩噩,但此刻却清醒了几分,他朝外大跨步走去。
站在他一旁的管家,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在太子府门外多了几个摊位,想来都是皇上的人,你若是现在出府,前往了将军府,只怕,皇上的人会怀疑,到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景玉宸眉头皱起:“难道,本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降生,本太子还不能瞧上一眼?”
管家一脸为难:“太子,还请你理智啊!未必今天就真的能生,老奴家的婆娘当初疼了整整半个月,才生啊!”
景玉宸攥着拳头,显然心情极差。
瞧出景玉宸在隐忍,管家继续相劝:“太子,你就耐心在太子府批阅奏折,老奴派人前去瞧一瞧。”
最终景玉宸是沉着脸,点了头。
在邹府内,邹阳曜和邵乐成着急的走来走去,二人因为太过紧张还撞在了一起......
“你干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然后狠狠瞪着对方。
在里面同时传出了肖楚儿的声音:“还没有瞧见羊水啊!”
邹阳曜和邵乐成再次对视一眼,邵乐成好奇的问:“羊水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邹阳曜坚毅的脸庞紧紧绷着:“我又没当过爹,我怎么知道!”
然后二人继续互相瞪着,之后转过身,继续来回不安的走着。
二人一同着急走来走去时,又差点撞在了一起,但这次二人及时止住了脚步。
“月杉,深呼吸!”
房间内不断传出肖楚儿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倪月杉痛苦的声音。
邹阳曜内心着急,“怎么叫的这么惨?”
之后他抓住了一个下人衣领,将人提了起来:“究竟有没有去通知太子啊?怎么还没过来?”
下人一脸为难:“太子府已经通知过了啊......”
邹阳曜气恼的将人甩开,就见一个老者步伐匆忙而来:“老奴来了!”
邹阳曜皱着眉看去:“你是何人?”
“太子府管家是老奴亲兄长!特意让老奴前来听一听情况,兄长他信不过旁人!”
邹阳曜不耐的看了他一眼:“为何太子不亲自来?”
“现在这情况,不太适合啊!”
邹阳曜张口就想破骂,邵乐成蹙着眉,开口了:“现在这种时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子也是不想前功尽弃,你就安安静静的等等!”
邹阳曜攥着拳,眉头紧紧的蹙着,最终是没发怒,与人共同安静等候。
房间内的动静也逐渐静了下去。
等房门打开的那么一瞬,一众人皆朝房间内看去,肖楚儿走了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没事,虚惊一场,没生......”
邵乐成狐疑的问:“那为啥叫的那么惨?”
肖楚儿瞪了过去:“你以为怀孕容易吗?你若是怀孕了,指不定叫的更惨!”
侯等消息的老奴此时开口了:“既然没有生,那老奴就回去回禀太子了,太子一定等的十分着急!”
之后老奴急匆匆的离开,肖楚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最终是吞了下去。
她长叹一声:“不过,我看也快了!”
邹阳曜追问:“也快生了?”
“嗯!”肖楚儿点了一下头,“渴死我了,去喝水了!”
她摆了摆手,抬步离开。
邵乐成和邹阳曜对视了一眼,二人虽然不是孩子的父亲,但还是非常紧张的......
到了入夜后,肖楚儿候在耳房等候,觉得倪月杉极有可能随时真的生了。
但整个将军府却非常安静,皆进入了睡眠当中。
只是到了下半夜,一个黑色的身影在屋顶上飞快掠过,之后稳稳在窗户边落下。
他伸手敲窗,惊醒了房间内的人,景玉宸又想倪月杉今日或许很疲累了,自己翻窗户走了进去,他吹亮了火折子,朝床榻靠近。
耳房的肖楚儿听见了动静,起了床,打开门缝去看,究竟是谁,但那火折子照耀着景玉宸的面庞,一眼便认出了人,默默的退了下去。
倪月杉此时躺在床上,看见景玉宸来了,虚弱的笑了笑:“今天可疼死我了!等孩子出来,我要狠狠打他!”
景玉宸握住倪月杉的手,在唇边印了一下:“辛苦你了。”
他为倪月杉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倪月杉那略显苍白的脸,就知道,倪月杉一定是受了不小的痛苦。
倪月杉虚弱的笑了说:“作为母亲,都要经历的一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