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欠下的债,由你自己来偿还,你应当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冤枉吧?”
“可这因果,哪里不是你们一手种下的?”
褚宁央哼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跟你贫嘴,你,我不仅斗不过,还说不过,更没你好看,怪不得太子偏偏要选你!”
之后她抬步朝外走去,没想过再搭理倪月杉了。
倪月杉听见了关房门的声音,虽然没被放,可她可以自由活动嘴巴了......
而他们两个的目的,倪月杉也清楚了,原本心里还有一些不安,但这些不安,已经得到了一些安抚。
褚宁央离开后,戴着面具的男子,正好走了过来,他站定了脚步,不悦道:“你为什么要去看她!”
“你我和她皆是仇人,自然要看看她落魄的样子,而且,以她的聪明,早就猜中你是谁了!别在这里装神弄鬼,戴什么面具!”
被呵斥,褚宁央是不爽的,她抬步离开,头也不回......
柴房的房门再次被打开,倪月杉此时正蹲在角落,因为她用脚踩到了石子,然后想办法拿了起来,磨蹭着绳索。
听见了开门声,将石头立即藏在了鞋里。
脚步声接近,她被拉了起来,然后拉着她转圈,上下打量她,发现没有伤口,只是下巴有点红,对方反而松了一口气。
“乖乖待着,不要想着耍花样!”
一句警告的话后,他抬步离开,倪月杉在他的身后着急道:“我饿!”
一句话像极了撒娇,但怎么可能?
对方的脚步顿住,之后回头看向倪月杉:“郡主说,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倪月杉身子一怔,之后点头。
他轻笑了一声,倪月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付出,委屈往肚子里吞的人了,她早就机智过人,他又刻意透露出一些线索,让她知晓他是谁,所以她猜中也是在情理之中。
最终,他拿下了面具,看着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来。
之后他伸手朝蒙着倪月杉眼睛的纱布放去,拿掉。
倪月杉有些不适应光线,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时,那个男子依旧站在她的身前,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而她脑海中早就有一个人的身影了,在看见面前的人时,没有意外,她感觉很怪异。
面前的男人,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好久不见!”
他张口,声音说不出的磁性,他蓄了一些胡渣,浅浅络腮胡的他,不显得邋遢,反而愈发冷峻成熟,有着十足的男人味。
倪月杉轻笑一声,有些嘲讽。
“你乖乖待着,我叫人给你送吃的来!”
倪月杉眸光闪烁:“对待即将经受生不如死的人,你这般客气?”
他没有再回话,迈开步子离开,倪月杉阻止道:“我的手脚。”
邹阳曜不得不转过身,给倪月杉解绑,倪月杉好奇的问:“当初你在皇子府诈死,你是为骗四皇子还是单纯骗我们?”
邹阳曜轻笑一声:“当时我,确确实实是死了,但我后来,又缓过来了!”
所以他没有出现,别人却以为他是真的死了。
他被皇帝一贬再贬,自然没有继续用那个累赘身份活下去的道理,倒不如,在幕后默默的观察,默默的观赏着一切。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是,你因为我经历过死亡,自然恨我入骨,让我生不如死,我也该默默接受。”
倪月杉轻笑一声,没有动怒,没有生气,有的不过是释然。
邹阳曜张口想说什么,但看着倪月杉眼中的那抹自嘲,他最终是没说,嘴边化为一句:“跟我走!”
他拉着倪月杉,朝一个方向走去,倪月杉虽然内心有点抗拒,却还是不得不,跟上。
她看的清楚,这里就是一处废弃的后院,而邹阳曜带着她在府内走过,这里就是一个大气的府邸!
而这里也或许就是他的私宅吧。
被带到了一个房间后,他放开了拉着倪月杉的手,对她吩咐:“别想着逃跑,你是逃不掉的!”
倪月杉没有吭声,邹阳曜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倪月杉眸光闪烁,然后环视四周,房间是普普通通的闺房,而房门关闭上没多久,有人走来,从屋内看去,外面是站着人把守的。
她在桌子旁坐下,没有害怕,现在清楚明白,人是邹阳曜,另外一个合伙人是褚宁央。
褚宁央当初对她就起了杀心,后来她因为景玉宸而折辱,只怕这次会真的心不慈,手不软的对她出手,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邹阳曜态度明显是阴晴不定,说不定他又想到了原主曾经救过他的事情,心里觉得有恩,可又有仇恨,两种复杂的心,搅在一起,令他也在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