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退下。
倪高飞长叹一声,他站了起来,打算亲眼去瞧一瞧现场。
这时下人搀扶着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亵衣,外面罩着宽大的风衣,墨发披散,并无装饰,她脸色毫无血色,可露在面纱外面的额头皮肤却是光滑细腻,那一双美眸,更是迷醉着人。
她咳嗽着,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今日府中好生热闹,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了?”
苗媛前来,倪月杉倍感意外,换了她身边伺候的人,果然有些风是可以及时吹到她的耳里的。
倪高飞神色不悦:“谁叫大夫人起身的?”
“不用想着怪下人,妾身还没聋!”
那么多人喊叫走水,只怕街坊邻居都听见了。
倪高飞心疼的上前:“夫人快坐。”
苗媛落座,扫了一眼在场的人:“今日走水,为何都跪着?”
走水要怪就应该怪下人,何必让身为主子的几个人也跟着跪?
除非事情与这几个主子脱不开关系。
“夫人,都是一些小事,我来处理就成,你快回去歇息吧。”
倪高飞柔声安慰,不希望苗媛出来管事。
苗媛却是很执拗的坐在椅子上:“多少年了......我一直未曾主事了,可我女儿回来了,她身为嫡女,若是天天与庶出的斗气,岂不是自降身份?”
她的声音虽然平淡,却也有些威严,她招手:“月杉,过来。”
倪月杉愕然,原本觉得娘亲不管事,不能依托,可现在这个娘,管事了,她觉得被呵护,很暖心......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苗媛走去。
苗媛指着旁边的座位:“坐!”
“爹!”倪月霜有些不甘心的唤了一声。
凭什么苗媛来了,倪月杉就可以起来?
倪高飞没搭理倪月霜。
苗媛看着倪月杉,眼里有心疼:“听说你被罚跪在祠堂?”
“女儿有错,应该的。”
倪月杉没有趁机撒娇卖可怜,只平静的说着,没觉得受委屈了。
“老爷,祠堂走水,你怀疑是月杉干的?”苗媛看向倪高飞,眼神中有不悦。
倪高飞有些为难的说:“夫人,此事刚刚经过审问,有下人指证了她,我这才有一点点的怀疑......”
“哼,月杉秉性,你难道不清楚?咳咳......你竟然因为下人的话怀疑自己的女儿,咳咳......”
因为动怒,苗媛开始咳嗽了起来,倪月杉赶紧站起来给苗媛顺背。
“娘,你回去吧,爹已经想好如何处理此事了,女儿若是受委屈了,到时候自个去找娘,让娘你给我作主,你先回去歇着......”
倪月杉没诉一句苦,只不想让苗媛受累了。
苗媛神色复杂的看了倪高飞一眼:“老爷,不要因为月杉被休,你嫌弃她给相府丢了人,你就偏袒二房!”
倪高飞有些郁闷:“夫人放心。”
然后他看向了倪月杉:“这件事情,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调查,我倪高飞不相信,我的女儿,会是胆敢烧祠堂泄愤,大逆不道的不孝之人!”
有了倪高飞的这句保证,倪月杉松了一口气。
还好,同意她调查了,否则直接被处置,她也没辙。
田悠咬着唇,心里全是怨恨,但很快被她掩盖了下去。
倪月霜却是没掩饰情绪,气红了眼。
苗媛最后先离开去歇息。
见苗媛走了田悠才开口说:“老爷,妾身回田家住几日,还望老爷成全!”
倪高飞送走了苗媛松了一口气,苗媛身子差,被倪鸿博打了,还没好,若是为倪月杉担忧,身体出了什么状况,病死了,可怎么办?
所以他刚刚一直哄着苗媛,苗媛离开,他也松了一口气。
“随你!”
倪高飞心里只觉得烦躁,丢下了这句话后,人朝外走去。
拂袖离去的模样显然是懒得管了。
田悠愕然,愤怒的揪着手中的手绢,倪月霜扶着田悠站了起来:“小娘,你别气,嫡女怎么了?嫡母又怎么了?一个病秧一个丑八怪!”
她说着狠狠瞪了倪月杉一眼,然后扶着田悠朝外走去:“小娘,咱们这就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就走。”
倪月杉看着二人相扶着离开的身影,蹙眉。
为何要走?
莫非其中有什么......
倪莹莹从地上站了起来,倪月杉开口询问:“三妹,你可知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