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皇帝的声音缓缓而扬,“他来凤舞殿,却没有刺杀朕。反而对朕一番羞辱。这人居心叵测,差点儿就乱了朝纲。一旦查得,必诛其九族!还有,不论鱼青鸾是不是这个刺客,她是写这首诗的人却是不争的事实。这事,她怎么也逃不脱干系。”
凤九的目光垂落在地,听到皇帝这么说,按在地板上的手指竟是微微发白。
凤十急得团团转,可他触及凤九垂落在地的青丝,竟是微微一怔。他起身禀道,“父皇这意思,可是要问青鸾的罪?”
凤天奇知道凤十自打得了这鱼小姐的相救,心里便把她视作知己了。这孩子的心思太过单纯,只怕这会子他恨不能代替鱼青鸾来领这个罪!
他心疼凤十,可却觉着这个鱼青鸾确实过于嚣张。戏弄太傅也就罢了,这事却还连累了他凤天奇!他想起那日晨早起身,程如玉瞧着他的光头那惊而骇之的表情。心里便更是越发的不爽利了。
如今他连对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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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自照都不敢,一国之帝叫人这般取笑了去,这却叫他怎么甘心?
很早的时候他便知道,心里若是有事,那是绝对不能小瞧了去的。若是不想个法儿撒了气去,人便会憋出病来!
而他发现,所有能撒气的法子之中,杀人,是最有效又最直接的。
这会子他抓不到这个刺客,心里这口气没法儿消。就只能找个能撒气的人,杀了她也就是了。
心里的恶气一出,他便只管垂帘听政。等他的头发蓄长了,才将帘儿撤了。
这些个大臣们,如今个个心里都在笑他。认知这一点,更是教他积郁难消。这股子杀意便越发的浓郁了去。
见他不语,众皇子心里却对皇帝的意思略略已是猜了个大概。凤十一见他似乎已经找到撒气之人,心中自是又惊又喜。
皇帝打发了萧一远去九王府抓人,一时之间,众人皆是各怀心事。
萧一远来寻鱼青鸾时,她正拿了去药铺买的金创药给自个儿抹着呢。被他一吓,她手里的药便差点儿跌落下来。“萧队长,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好。”隔着房门,她对萧一远淡淡的扬声。
萧一远应了声,这便在廊下候着她。鱼青鸾好容易将自个儿的衣物全都穿戴好了,这才艰难的自被窝里头爬将出来。
能把这首反诗写上皇帝的头去,她便准备好了他会对她兴师问罪。她艰难的移着步子,好容易才打开房门。面色苍白着站到禁军的跟前,跟个革命烈士似的抬眸瞧向萧一远,道,“咱们走罢。”
萧一远见她每走一步都似乎忍着极大的痛楚,这便叫人赶紧去找轿子。哪料鱼青鸾咬着牙对他沉声道,“萧队长,若是帝都有人卖假药,您能不能给他落个罪?”
小命都快不保了,她竟然还在管人家卖不卖假药!萧一远嘴角一扬,肃然道,“鱼小姐说的哪里话。但凡帝都之事,八爷都是要管的。”
“那好,从这儿出门左拐,有一个经年也没生意的小药铺。名字叫怀春堂。若是今儿个青鸾不能打凤舞殿回来,请萧队长一定要将那儿的老板给抓了。告诉他,我鱼青鸾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着。
萧一远有些反应不过来,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弄得她做鬼也不放过人家?
见他似乎心存疑惑,鱼青鸾咬牙一笑。道,“若非他的金创药有假,我现在犯得着这样么我?”什么济世救人,什么救死扶伤。全是骗人的!他就是一个卖假药的!
萧一远见她面色气得涨红,这便一边走,一边将那店址跟店主的名字细细的问了。
等到得皇宫时,萧一远竟已将那店主的祖宗十八代全都查了出来。鱼青鸾见他对帝都之事这般了若指掌,这便对他更是放心。
上得殿去,但见皇帝正学慈禧太后垂帘听政。她心中一怔,差点儿便喷笑出声。
皇帝见她一来,便冷冷的喝了句,“好大胆子的鱼青鸾!”
鱼青鸾见状,这行至众人最前,对皇帝作了个福,道,“皇上金安。”
皇帝见她眉眼淡淡,对自个儿头上的诗文似乎全不知情。心头的怒火便更甚了些。“鱼青鸾,你可知罪?”
鱼青鸾低头应道,“青鸾不知何事开罪了皇上。请皇上明示。”她见皇子大臣们跪落了一地,自然知道皇帝此时心情必然极差,遂便只得赔着三分小心。
凤七眼角余光,自打她进殿起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稍移。这会子见她犹自一副不知祸已从天而降的样子,嘴角更是抿着一点冷意。
“六日前,朕这凤舞殿里闹了刺客!皇宫素来安全,可自打你进宫之后,朕就遇袭了。你说,这事不是你又会是谁!”皇帝声音里头竟透着一抹冰冷的戏谑。叫人听了心惊胆颤。
鱼青鸾嘴角一弯,道,“皇上说得哪里话。自打青鸾被皇上打了之后,已经六天未曾下过榻了!皇上总不成说,就青鸾这样的还能去袭击皇上罢。”她声音淡淡,略略带了丝压抑的哭音。
凤七闻言,竟起身走了十数步,一掀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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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摆,与她并排而跪。他虽未曾说话,可皇帝却明白了凤七的心思。这鱼青鸾,怎么着也是他七王的人。要他对她手下留情。可他对鱼青鸾留情了,却不是委屈了自个儿么?
她刚刚进殿时,特意离凤七远着些跪的,岂料这货竟然在这种情况之下公然行至她身边。与她跪在一处。这教外人看来,岂不又是一桩误会?
可如今她又在做影后,实在不方便把他一脚踹开。
凤七侧过头来瞧她,但见她素额贴地,一派委屈弱怜之态。若非他对她了解甚深,他却真是要心疼了。可他暗自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的手心。
皇帝见着凤七的小动作,又转而想起她竟是六天未能下榻,不知怎么,心里竟是一阵畅快。原来这六天,不止他一个不能见人。他嘴角一弯,飞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鱼小姐好大的胆子!这若不是你,到底是何人会剃光皇上的头?又在皇上头上写诗?而且那首诗,明明就是你写的,这事怎么就不是你做的了?”傅玉亭飞快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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