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褚厉说。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么?”回句话的工夫,褚厉身上的衣裳已经消失不见,人进了浴桶,抱住她道:“外面天快黑了。”
东宫重新修缮后,原先那沐浴的池子一直没用。
褚厉觉得这方寸之地,实在是影响发挥:“改日,该让人把那池子通水,换个地方沐浴,这里实在是太小了。”
两个人,有些挤。
尤其做某件事情的时候,施展不开。
但挤也有挤的好处,比如关系更加紧密,为了能在这狭窄的空间呆下去,不得不紧紧挨着彼此。
两手穿过她的腿弯,问:“这样的话,你会舒服吗?”
魏檀玉摇头,道:“没事,你来吧。”
“那这样呢?”
魏檀玉低呼,好像比之前张开了些。
“还是之前……更舒服一些。”
面前男人轻笑:“试试就知道了。”
她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送了过来,嘴里的声音都淹没在他的吻里。
“还是行宫里的温泉舒服。或许明年得空能一起去。”他这回不像书房那样索要急切,不疾不徐,慢慢主导着节奏。
“也没有人打扰,温泉水是不停流动的,不用叫人中途换水。”
魏檀玉时不时嗯得应和一声,心里感叹他到底还藏着多少武艺,不管是长驱直入,还是耐心厮磨,都能变幻出不同花样和节奏,简直要人命。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她忽然说。
“哪样?此时这样?”
魏檀玉双手掐他的脸:“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你知道的,前世后来我最担心什么。”
慢慢融进深处,他停了下来,捧起她的脸道:“前世你的一些想法我可能不知道,但这世都知道了。两世我都只爱你一个,也都只有过你一个女人。我怎么会不爱你呢?这些傻问题,就不要再想了,知道吗?”
“好。”
他低下头,一点点吻她眉目,慢慢抽离,再融进深处。
一个过程,漫长无比,好像可以一直做下去,永不厌倦。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告诉我,不用顾忌什么。”
“那你也要告诉我,不要瞒我。”
“嗯……”褚厉有些失神。关于她难以再孕这事,还是得瞒着她。
水凉了,该换地方了。
褚厉抱着她起身。
“记得当初约你出来,到荷花深处的游船上见面,我送你的东西吗?”
送的东西?魏檀玉首先想到的是那根牡丹花簪,一直没簪呢。那不是在游船上送的,游船上送的是……莲花观音?
“别提了,你那时明明就是故意戏弄我,这笔账没跟你算呢。”
“要怎么算?”他含笑的目光逐渐幽深,“要不,此时你给我算算?我等不及了。”
魏檀玉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下来的,
使出了浑身解数可把自己累得不轻,最后趴在他身上大口喘着粗气儿。
他仰在那里笑得合不拢嘴,大气也不喘一个。
这笔账真是怎么算怎么都不划算。
“还是让为夫来伺候玉儿。”他起身,马上转换过来。
“不要了。”魏檀玉此时还在发颤,眼前的眩晕还没散去,只想闭上眼睛睡个好觉。
在桶里那方寸之地,给了两次,她已经是满足不已,后面的事情完全是情非得已。
他压上来慢慢亲她,道:“我怕你误会我不爱你,怎么也要把这几日冷落你的一一补偿给你。”
那也用不着在一日内吧。
面对她震惊的表情,他又笑道:“乖,最后一次。来日方长,剩下的,明日起慢慢补上,我会加倍补偿你的。”
魏檀玉听了这话简直哭笑不得:“谁要你补了?”还说得如此慷慨。
“这样你会舒服一些吗?”
魏檀玉摇头。
“可我觉得,应该会比之前都要舒服。不如试试?”他没再给她机会,一鼓作气就行动了起来。
魏檀玉只觉得头脑都被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充斥着,既畅快又煎熬。
哼哼吟吟,直到三更,耳畔全是他的呼吸和声音,他一直不停在说:“玉儿,我爱你。”
魏檀玉累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睡着后就没了意识,也没做梦。直到早上鸡鸣时分被枕边人摇醒:“玉儿,醒醒,快醒醒。”
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只见褚厉正在给她穿衣裳。
魏檀玉伸手推他,昨夜被折腾那么晚,她还没睡够呢。
“宫里刚刚来了消息,父皇怕是不行了。”
魏檀玉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
第99章前世今生和他生
飞霜殿外跪了一地的后宫嫔妃,还有六公主和七公主。
陈缇迎上来道:“哎呦,太子殿下您可算来了,陛下嘴里一直念叨呢。”
“父皇怎么样了?”
陈缇摇头:“今日四更时分,突然就……”
“快马加鞭通知郑王和诸位皇叔,速速启程赶往长安。”
“已经通知了。”
……
魏檀玉也在人群里跪下,褚厉走进殿内,他进去后没多久,里面的皇后就被请了出来。
大概是旭日东升,把整个皇宫都照得通亮的那刻,皇帝薨逝的消息通报了出来,皇城里丧钟鸣起。
太常寺的官员可忙坏了,先帝的丧礼,新帝的登基大典,封后大典接下来都要陆续举行。
太子褚厉柩前即位。四月二十,于太极殿举行登基大典,文武百官各升一级。尊皇后李氏为皇太后,封太子妃魏氏为皇后。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囚犯,都多少减了罪责。而那些囚犯里,唯独被先帝下旨终身□□的韩王未得到这份皇恩。
“听说那位一开始不肯搬离,后来怎么肯搬出清宁宫的?”郑国公夫人问道。今日,她是经过陛下允许入凤仪殿探望女儿的。
封后大典还没举行,但圣旨已下,魏檀玉便已经是皇后,与两个孩子都住进了之前皇后住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陛下用什么法子让她搬的,但凤印还在她手上,她不肯交出来。”
“她还是不喜你,不肯接纳你。但你可要把礼节都做足了,该请安的还是要恭恭敬敬前去请安,至少让旁人无话可说。她是陛下生母,就算与陛下母子不睦,陛下也是要供养着的,不能叫天下人拿孝道说事。你都已经是皇后了,又为陛下生了嫡长子,深得陛下宠爱,这宫里的下人钻营久了,都知道趋炎附势,在她和你之间,聪明人都知道站在你这边。你拿不拿那凤印没有区别,照样是后宫之主。她攥着那东西也无用。”
“女儿知道。”与褚厉成亲做他的太子妃期间,哪怕是出了月子,魏檀玉也一次没进宫向皇后请过安。而皇后也从来没来看过皇孙。但住进这里之后就不同了,魏檀玉每天晨昏定省,太后不肯见她,她就走,一刻也不在清宁宫外多待,面上的礼节做足。
褚厉得知后跟她说不用去了,她还是一天不误。这个位子太多人看着了,前世做过就知道,行有差错,流言能有多伤人。
母女二人正说着,七公主褚楚送凤印来了,亲密喊她皇嫂,见了郑国公夫人,更是恭敬温婉招呼。
魏檀玉诧异道:“母后怎么肯把这个给我?”
褚楚道:“凤印向来为皇后所执,理当交给皇嫂。我可是花了不少嘴皮子呢,母后也终于被我说动,不再执着于这枚印了。”
“多谢公主。”
褚楚送完东西,留下逗了一会褚奕和褚念就回去了。
郑国公夫人说:“七公主似乎比从前稳重了不少。不过观她看娘和玉儿你的眼神便知道,她心里还是执着于你大哥。”
“可不是嘛。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好在陛下不因血缘而偏私,着眼于大局,陛下的安排,也正好符大哥的心意。真是皆大欢喜。”
郑国公夫人抱了一会外孙,看天色不早,出宫去了。
魏檀玉拿着凤印在手里打量了两眼,交给红蓼收起来。
前不久刚刚搬进凤仪殿,也是先帝服丧期满的时候,宫里的一片素白渐渐换回平常的颜色。魏檀玉站在殿里,恍如回到了前世。那一刻,她暗暗下定决心,这世,就算不做一位人人称颂的贤后,至少也要挽回自己在民间的名声。
“陛下驾到——”陈缇在外扬长了嗓子喊道。
褚厉不满地冲他皱了皱眉:“以后朕再到皇后这里,不用再报。”
“遵旨。”
念在他机敏又曾暗中相助的份上,褚厉算是给了他一条生路。他知道先帝太多秘密,先帝临死前说要赐陈缇一杯酒,陈缇当时跪在床前把头都磕破了,嘴里口口声声是在叩谢皇恩,其实已经吓得浑身发软。褚厉只当是没听懂父皇的意思,叫人给他赏了一杯普通的酒,拖到一边去了。
事后,陈缇跪在褚厉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表示这辈子做牛做马誓死尽忠他一人。
褚厉满意道:“那把你知道的关于先帝的秘密都吐出来吧。”
陈缇一五一十道了出来,褚厉脸上的表情由平淡转为诧异再到震惊,原来父皇于人后做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且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包括那位行踪神秘的延机,玄山寺之前,父皇就在查这个人。后来,他摇身一变成为国师,也被父皇看出了端倪。于是,父皇联合自己来了一出将计就计……
褚厉道:“朕今夜留宿皇后宫里,你明日一早送朝服过来。”
魏檀玉闻声迎了出来,上前行礼。
褚厉捉住她的手,把人拦腰抱起,进了殿。
进宫几十年,算是宫里的老人,陈缇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后宫女子像魏檀玉这样受宠的,独得帝王专宠。
“又细了。”褚厉伸手掐她的腰线,感叹道,“是这些时日操劳后宫事务把玉儿累的?”
魏檀玉也伸手往他腰腹摸去,还是一样结实精壮。笑道:“可能吧。今日六妹把凤印送来了。”
“我听说了。”褚厉去分那两条白嫩玉腿,接着说:“在东宫那日,补了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