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一走,后院也清理干净,院子里干净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老夫人院子的丫鬟婆子早就吓得晕得晕,傻得傻,安置院子全靠大夫身边的人。
事关谋反,有些话是忌讳,大夫人恩威并施,丫鬟婆子也不敢胡言乱语,权当今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再场的下人们,他们的卖身契都在大夫人手上,大夫人也不担心他们胡乱传出去。
大夫人办事向来雷厉风行,刚刚还惨不忍睹的后院,顿时平静地跟潭水一般,都不起波澜。
老夫人吓得不轻,这会儿安置在屋子里,有大夫人的婆子守着,老夫人这里也起不了风浪。
孟瑜当朝吓晕,这会儿也被送回芙蓉院,大夫人让人将芙蓉园里外都守着,今夜发生的一切,透露不出去。
大夫人这么做,是为了孟羽兮的名声着想,也是为了宁安侯府。
夫人,您也歇会吧,今夜着实累人。
周嬷嬷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还带着心悸,瞧大夫人也是疲倦,忙伺候一旁,给她添茶。
想想今夜发生的荒唐事,周嬷嬷即便是出身王府,也没有见后院人头落地的,不由得倍感疲倦。
大夫人,郑家太太就这样...二爷,性子,也太狠戾了些。
话一落,周嬷嬷又说,虽说这郑太太死不足惜,可到底让后宅沾了血腥...
大夫人听明白周嬷嬷话里的意思,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道,京墨这孩子虽然性子冷漠,不与咱们侯府亲近,可也是遵礼教之人。
说着,她回忆起孟京墨孩童时期的事情,忍不住叹息,那孩子完全是自己长大的,三房那位,真是半点心都不操。
父不父,母不母,也难为那孩子还能位高权重,得圣上器重。
夫人的意思?
大夫人摇头,轻叹出声,你说,侯爷今夜为什么没有回府?
自是公务繁忙。
周嬷嬷心下这样想,随即扭紧眉头,想着平日里侯爷虽忙,可也不会夜不归宿,除非是出公差。
莫非...
大夫人示意周嬷嬷再添一盏茶,慢悠悠地道,郑家的事情,侯爷定是清楚的,他不回家,是怕老夫人为难,郑家毕竟是他嫡亲的外祖家。
郑家牵连谋反,侯爷理应避险。
可依着侯爷息事宁人的性子,也不会任由二爷在后院砍人头。
若是侯爷...
依着侯爷办事,他自是不会这样正大光明,定会暗地里将郑家处置了。
周嬷嬷尴尬一笑,又听着夫人的嘲讽,无奈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
大夫人却是哼哼几声,接过周嬷嬷递过来的茶,喝了两口,今夜的事情,我想着侯爷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后续,若非郑氏母子这样算计四丫头,说不定郑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入牢房。
话一落,大夫人又暗叹几声,让周嬷嬷再仔细些,今夜的事情绝不能出宁安侯府的门。
事关孟羽兮的任何言论都不能出口。
周嬷嬷今夜对沁宁郡主也是意外,不过事关沁宁郡主的名声,是得严谨些。
韩烁办事也是大刀阔斧的,严密细心。刑部将郑家母子三人带走,竟然半点也没有惊动外面的百姓。
孟羽兮很喜欢这样做事麻利的,不拖泥带水的。只是在马场,韩烁伤得应该比她重,她是没有想到今夜刑部来的人会是他。
夜深人静,韩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孟羽兮两眼,并未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