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云煦同意孟羽兮的话,他也觉得这些村民更像是淮南百姓,只是淮南的难民是什么时候入京的。
这么一群人,究竟是怎么悄无声息,能躲避京城这么多耳目进来的,这一点太奇怪了。
同孟羽兮说了几句话,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忽然望着孟羽兮有些哭笑不得。
他刚刚就觉得孟羽兮说话哪里怪怪的,现在又听到一声夫君才明白,夫君二字让他觉得怪。
孟羽兮喊得极为自然顺溜,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他自己还真是孟羽兮的夫君。
他是该夸赞孟羽兮的演技,还是该责怪自己没有守住律法礼教。
北云煦又看着孟羽兮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腕,一声又一声的夫君,他微微叹了口气,还是责怪他没有守住礼教吧。
孟羽兮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所想,她顾着应付赵婆子,又想着奎石,没有注意到太子殿下看她的目光。
忽然她又瞥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孟泽希,想到他是大理寺少卿,蹙了蹙眉角,大理寺的人在这里,总是有些碍她的事情。
她必须甩开他们。
赵婆子将她们带到村庄祠堂,同孟羽兮介绍她们的秘方,夸得天花乱坠,说是只要服用她们的秘方,定会有喜,多生几个儿子。
孟羽兮面带微笑,应和了几句,旁敲侧击地询问了村民问题。
赵婆子想着黄金,心里早就乐开花,孟羽兮对她而言就是财神爷,她的话自然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北云煦听着赵婆子的话,纤长的食指点了点眉心,同孟泽希对视了一眼,孟泽希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缓慢了步伐,忽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叫喊。
赵婆子听到喊声回头,知道孟泽希是吃坏了肚子想找茅厕,瞧着孟泽希模样生得不错,也没有在意村庄不许外人随意走动的规矩,指了一个方向,告诉他茅厕在那边。
孟泽希连忙道谢,飞奔一般地朝那个方向去。
孟羽兮抬头看了一眼太子殿下,见他静笑不语,也弯眉笑笑,没有说什么,只是挽着太子殿下胳膊的手慢慢放下。
北云煦一愣,盯着被孟羽兮握住的部位,静默了一会儿,就见孟羽兮不知道同赵婆子说了什么。
赵婆子过来说,她们村庄有规定,祠堂只许女子进出。
“夫君,你就在这里等我,妾身很快就回来。”
孟羽兮不等太子殿下开口,就凑到太子殿下的身边,莞尔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含羞又带愉悦,“日后,我们一定会有很多孩子的。”
北云煦眉角抖了抖,目光竟是自然地放在孟羽兮的肚子上,随即又点了点眉心,无奈笑笑,就见孟羽兮跟赵婆子走进祠堂,而他被村民带到了一旁的偏院。
孟羽兮回头瞥了一眼被村民带走的太子殿下,抿唇坏笑一声,转头又恢复了温婉模样,跟着赵婆子进了祠堂,她也能猜到他们的秘方是什么了。
因为他们的祠堂是跟太和庙密室是相通的,墙壁上所画的便是闺房之乐。
只是这个祠堂却是比那个密室要宽敞许多,墙上的壁画应该就是太妃娘娘院子里的壁画,但却不是原先的密室。
孟羽兮轻轻闭上眼睛,动了动耳朵,听到水声后,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敬佩。
她十分好奇密室是何人设计的,竟然是双重密室。若是有机会,她很愿意见那人一面。
孟羽兮目光虽然放在壁画上,可心思却漂浮在密室的布局。等会意其中的奥秘过后,才看向眼前的壁画。
虽然昨夜闯了一次密室,但有太子殿下在,她也只是稍稍瞥了一眼,并未细看,今日能一览无余,孟羽兮也能感觉自己可能是目瞪口呆的模样。
也不知道是何人,想必是身经百战,才能画出此等佳作。
甘绿被墙上的画要惊呆了下巴,随即感觉视线模糊,她觉得她的眼睛要瞎。见她们小姐竟然还细细琢磨,她的脸简直能滴血一般,赶紧上前挡住孟羽兮,看着赵婆子,想骂一句无.耻,可张了张嘴巴,才发现她喉咙紧,说不出话来。
赵婆子见孟羽兮目光坦荡,毫无羞涩,怔了怔,虽然来这里的都是妇人,都知晓同房之事,可她们看到墙上的壁画,谁不是嗔怒又含羞。
可眼前的这位富贵夫人,却是格外宁静,姣好的容颜没有了笑容,更添冰雪娇傲,若非她妇人妆容,她都要认为眼前的女子乃勋贵世家的千金。
赵婆子不由得一怔,她仔细端详孟羽兮,越瞧她越不对劲,这位夫人目光纯净,面对这种壁画毫无应该有的媚色,不由得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