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不发抱着她迅速朝后门跑去,却正好迎来从外面被逼退的纮玉。
“怎么回事?”太子问。
纮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焦急道:“火,火烧起来了,殿下。”
“他们人实在太多,羽林卫拖延了一会儿,实在拦不住了。这会儿,宋庆彦那个狗贼在院墙周围洒了油和酒,火已经烧起来了!”
太子眼色一沉,当即把阮菱交给纮玉:“带她走,立刻,马上!”
纮玉瞳孔大震,反问:“那殿下你呢?”
“不需你管。”裴澜抽过纮玉身上的剑,转身折了回去。
“殿下!”纮玉当即放下阮菱,一手扶着,另一手死死抓着裴澜的手臂:“不可啊!”
“只是拖延一会儿,死不了。”太子冷冷看着他:“你再拉着孤,咱们谁也别想走。”
两人正说着,就见垂花门处大步走来一身影,伴随着“桀桀”怪笑,那张肥胖油腻的面容,赫然是宋庆彦。
他手指着裴澜,一改从前奉承恭维,笑的得意又阴险:“太子殿下,金陵是个宝地,风水极好,您啊,就别走了。”
“呵,蠢物。”太子唇边挂着讥讽,看向宋庆彦后边,眉梢微动了下。
他手中长剑自地面划向空中,染血的墨色长袍被风吹的呼呼作响,雪花落在他长睫上,整个人肃杀而又冰冷。
宋庆彦丝毫不慌,眼底积攒着多日来的恨意,一并发作。他笑盈盈的抬手朝空中比了比。
没动静。
他咬牙骂道:“爹个尾巴,你们倒是上啊!”
仍旧没动静。
宋庆彦恼羞成怒回头,却赫然发现自己脖颈上多了一把剑。
他曈中的愤怒逐渐变成了恐惧,唇齿打颤,哆哆嗦嗦问道:“谁,你是谁?!”
裴恒笑嘻嘻的将剑朝里挪了挪,与裴澜同样的做法,宋庆彦又尝到了那种脖子被一点点放血的恐惧,再看见眼前人与裴澜三分像的长相,他终于意识到,裴澜的救兵来了!
外面的刺客已被王府近卫制服,刚浇起的火也摁了。裴恒一脸无辜道:“哥,对不起,来晚了。”
太子睨了他眼,随手扔了剑,语气听不出情绪:“就你这么玩,下次就看不见你哥了。”
裴恒掏出腰间折扇,“哗啦”一声,漂亮的扇骨一瞬绽了开,他走进了些,颇有些赧然:“风雪甚大,我怕给你传的信中途被劫了去,这才故意多写了两日。你看,这不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嘛。”
太子唇角抽了抽,懒得理他。转身从纮玉手中重新接回昏过去的阮菱,径直朝房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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