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轻声道:“姑娘,我去吧,这□□的,想必没什么事儿。”
“我去吧。”阮菱突然幽幽道。
她知道门那头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在她再一次身陷绝望时,那人便来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活了两世,她却没能改变那结局。
阮菱看了眼窗外,扬起下巴,逼回眼里的泪水。有那么一瞬,她突然觉得,作为女子是多么的可悲。
不能科举,没有一官半职。一生的荣耀权利全都依仗着家族,父兄,离了她们,自己尚且朝不保夕,更别提想守护什么了。
她什么都护不住,连自己也是。
眼角划过一抹泪,转瞬就随着脸蛋流入脖颈里。
阮菱不知道是在哭自己,还是哭旁的。
她转头,眼眸里多了一份坚定。若此生不能得一夫君,恩爱和鸣,相守到老。那么用她这具身子,换取母亲的性命,也是值了罢。
她缓步走了过去,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阮菱抬眉,是恒王。
她微微福了身子:“王爷万福。”
美人落泪,自是那一抹别样的娇羞,尤其是阮菱这样的美人,瓷白的肌肤上眼圈一片红,薄如蝉翼的睫毛颤了又颤,看的裴恒心里都有些不落忍。
他哥真是有点过了。
裴恒声音有些僵硬,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道:“阮姑娘,楼下有辆马车,坐与不坐,随你。本王只负责传话。”
阮菱微微颔首:“多谢王爷。”
娇娇怯怯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她的嗓子细,此话说起话来更是带着不自知的撩人。
裴恒眼皮眨了眨,转身拍着胸脯就走了。
他自诩美人堆里过活大的,可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与阮菱比起来,她一个清澈的眼神就够了。
越纯越欲,他终于理解他哥为什么费这么大劲也要阮菱了。
东京城的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清音,你先回沈府吧,就说我与成大人相谈甚欢,回去晚了些。”
阮菱看了她一眼,又嘱咐道:“不要说漏了。”
清音有些不明,可但看姑娘眼里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也不敢多问,下意思点头:“奴婢晓得了。”
阮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朝屋外走去了。
周遭人声华乐依旧,暗金色华盖马车缓缓行驶,伴随着辚辚之声离开了烟雨坊。
沉水巷,纮玉收了缰绳,马车停稳,他跳下了马车,抽出一旁的脚凳,招呼道:“姑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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