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确实如此,不仅仅是欺淫良家妇女,他们甚至做出过大闹妓院之事。
也不是简单的横行霸道,而是欺行霸业、借机敛财,不少百姓去官府告过状,却都被蓟大人压了下来。
这些便是儿臣这些天来所查,如何发落,全听父皇。”
他抬头,声量低沉:“包括方才禀告父皇的其他事情,出了乾明宫,儿臣便不再对任何一人说及。”
皇帝眯起眼,打量自己的小儿子,忽然笑着问:“淳儿,做为皇子,你为何这般谦卑?”
穆淳抿着唇,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皇帝一眼,随即露出尴尬的神色。
“朕问你话呢,”皇帝道,“不是在怪你,你如实回答。”
穆淳腼腆地一笑:“其实,儿臣并不想这样的。
虽然您是君,儿臣是臣,可儿臣总私心认为,您是父,儿臣是子,寻常人家该有的父子之情,咱们之间都该有的。
可儿臣离开您太久了,许多您的喜好,儿臣都不了解。儿臣只身在外多年,最期盼的便是能回到父皇母后身边,如今回来了,便不想再失去了。可儿臣身怕一个不当心让父皇着恼,只得小心些,望父皇勿怪。”
他重新垂下头,再不去看皇帝脸上表情。
殿中轻烟如雾,随着殿外吹进的风一阵又一阵地飘散,皇帝慢慢支起身子,如看珍宝一般看着这个小儿子。
就仿佛,这是上天赐给他的一道生机一般。
次日,圣旨出,罢免兵部尚书、吏部尚书、兵部左右侍郎、吏部左右侍郎、户部左侍郎,军中数名军官被降职。
之后不到一日,便有另一批官员被起用提拔,其中最受人瞩目的莫过于穆淳升任户部左侍郎一职。
“虽不曾连根,却也拔起了一颗大树。”左辛笑着弯腰捡起一片被秋风吹入殿中的叶,“恭喜侍郎大人了。”
穆淳拿着新官袍左看右看,笑道:“这侍郎官袍还挺好看的。”
左辛一瞧,就是一件紫色正三品袍服,上纹孔雀纹饰,除却料子是新的,其他并无特别之处。而一旁放置的缀着玉蟒的明黄色腰带和东珠衔红宝石王冠,则用以彰显亲王身份。
左辛看到官服便觉无趣,一边嘟囔着“轻璇就快要进京了吧”,一边将视线转向屋外,发了会儿愣,然后发现穆淳不知去了哪里。
“咦?”
好一阵,都不见人影,左辛莫名其妙地立在原地。
“咦什么。”穆淳从里间走出,身上穿着那一身左辛觉得“无趣、无特别之处”的衣服。
左辛顿时瞪圆眼——这一身穿上去,与别的官员相比差别也太大了吧!
原本刻板暗淡的丝绸织物,到了穆淳身上便显得如同软缎一般光亮华丽,秋日的阳光隔着窗散漫射入屋内,在紫色的官袍上折射出淡淡光影,硕拔俊朗的身姿将衣物支撑成如行云流水般舒适飘逸的形状。
再往上细看,高绾的冠发将男子的五官衬得更加立挺,一派优雅沉静。
穆淳微微扬起头问:“我这样穿可还有王爷样子?”
左辛忙不迭点头:“你穿粗布衣都有王爷样子。”
穆淳瞥他一眼。
“可又有什么用,萧缈不在你穿给谁看?”左辛翻了个白眼道。
“萧缈他们也该到扬州了。”进入长临城门时,轻璇念叨着。
令遥挑眉:“这么快?”
“江湖人,行路都是很快的,你不知道?”
“那为何我们行了这么多日,还在长临?”令遥有些刻薄地反问她。
“我平时行路比这快多了。”轻璇扬起头辩驳,正理直气壮间,恍惚在脑海里分辨出自己不急着赶路的原因,先是一愣,气势随即泄了一半。
令遥看在眼里。
“明明磨蹭,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江湖人。”令遥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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