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门封闭,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内有天地。
天光相照,惟一石质蒲团落于天光之下。
踱步行去,仰头观之,仿若一口空井,自己立于井底。
‘井口’之外,竟可观得无数界域光华,如似星辰闪烁,或有所悟。
目光微移,但见四壁之上,无数神纹浮现,似是出自不同人之手,或是寥寥数笔,或是草草几句,又或是笔走龙蛇,汪洋恣肆。
“余闭关千年,终得突破,已至大乘!今日悟一妙法,似若流星……”
“物外光阴元自得,人间生灭有谁穷……”
“虚之又虚,无之又无,无无直至无可虚无,方至其极……”
或是形诸文字,或是意在文先。
但大多却已无法用言语形容。
盖因玄玄之道,难以描状,亦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此即一说便错,一想即谬。
唯有心神相融,仿佛跨越千年、万年、十万年……徜徉在无数先辈修士们于此洞内苦悟千载、万载,终于绝处逢生,智慧、积累与大道碰撞所迸发的长河之中,纵情游历,与之同呼,共悲共喜。
他仿佛看到那蒲团之上,一道道人影重叠。
或是苦思冥想,或是放声大笑,或是起身辗转,或是俯仰无愧。
这一霎那,王魃已然沉入这片积累了无数云天宗前代修士看似灵光乍现,实则是毕生积累的残言断句背后,那浩瀚的感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