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菜时,他借口去茅房,实则去了后厨。
怀中准备着鹤顶红,他趁不注意倒在饭菜中。
小厮将他的举动看在眼中,佯装没看见,和旁边的人一直唠嗑。
丞相不敢逗留太久,药撒在菜上来,活脱脱像撒了一把调料,十分瞩目。
小厮见了,将菜翻炒均匀,鹤顶红与饭菜混为一体,盛出来时,他特意记下,是盘牛肉。
端上去,他的目光落在丞相身上,丞相见到那盘被下了鹤顶红的牛肉,手一抖,筷子差些落在地上。
他绕过那盘肉,夹了块豆腐吃。
“这肉不错,丞相也尝尝。”有一人将牛肉夹到丞相碗中,脸上堆着讨好的笑。
丞相拿筷子的手一僵,那饭也不能吃了。
“下午你们再过去,势必要让燕译景给我们个说法,你们多吃些。”
“丞相大人放心,我们都是忠心王爷的。”
“那是自然。”丞相脸上的笑要撑不住,他给每一个人都夹了块牛肉,嘱咐他们多吃些。
他只喝了些酒,走了一圈,这些人并未发现。
写的血书摆在另一张空的桌子上,路司彦见差不多,从楼上下来,拿起血书,仔细端详,最终得出个结论,字写得不错。
发现他是,一彪头大汉指着他,怒斥道:“路司彦,你竟在这!”
路司彦不认得那人,长得奇丑无比,想来记得也是苦了自己的眼。
彪头大汉要来抢血书,没走几步,浑身瘫软倒在地上,离路司彦一尺外,吐出一口黑血。
药效一前一后发作,饭菜里有丞相下的鹤顶红,也有路司彦放的夹竹桃,他们必死。
路司彦冷眼看他们挣扎,临死之前,便告诉他们真相,“毒下在饭菜中,正是你们信任的丞相大人所下。”
他们不信,路司彦笑而不语,只默默看着丞相,他攥紧手中的匕首,割下为首之人的头颅,拿去给燕译景复命。
其他人面露惊恐,没想到最后没死在燕译景手上,倒死在他们所信任之人手上。
“为什么?我们不都是忠心三王爷的吗?你为何要背叛我们,背叛三王爷?”
这个答案,他们终是没命听到。
路司彦将血书盖在他们身上,侧身退出去。
官兵蛰伏许久,见路司彦走后,立即冲了进来,看一屋子的尸体,直接将凶手定为丞相,押入诏狱。
那十几人死了,燕译景安生一下午,但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很累,不仅只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累,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