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齐王送到宫门处,温声提醒他,齐王深吸一口气,他很想撕了燕译月那张脸。
他憋了很久的话。现在想说出口,燕译月先一步看透他的心思,说:“你不必想着除了我,我住在御书房,在那里留下点东西很容易。要是一不容易被人发现了,有什么后果,我也不知道。”
闻言,齐王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甩袖而去,满脸怒气。
燕译月回头看见皇帝,镇定自若行了个礼,直视皇帝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心虚,“陛下有什么事吗?”
皇帝摇头,他的目光随着齐王的身影离开,良久才落在燕译月身上,“过些日子就是新年了,清钰公主要回昱国,还是就在金国过年。”
他叹一口气,心里想的不是这个问题,却无法将心中所想问出口。燕译月淡淡笑着,“予这身子经不住折腾,就留在金国。多有叨扰,还请陛下谅解。”
顿了顿,她又在皇帝说话之前道:“予和齐王,陛下不用多想,予只是有事相求。更何况,他不喜欢予,予也不喜欢他。”
皇帝的心思被看破,干笑出声,上下打量燕译月,若是他有个这样的皇姐,怕是不用受制于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时,他又想到昱国的燕译景,没忍住笑出声。身边有再厉害的人有什么用,自己不争气,依旧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身子瞧着不好,让太医多看看。”皇帝看她脸色难看,看起来比他母后还要苍老,谁又能想到她二十几,单看模样,像个四五十岁的老人。
脸色不好,身子也瘦弱,快瘦成皮包骨。燕译月胃口不好,金国的膳食她吃不惯,一来二去,饿成这般样子。
“多谢陛下关心。”燕译月淡淡笑着,眉眼温柔,“快要过年,予想出宫置办些……”
没等她说完,皇帝已经有些不耐心,摆摆手道:“你现在是客,想出宫就出,日后,就没有这般随心所欲。”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燕译月垂眸,心底酸涩,眼睛赤红。日后,她有没有日后都是个悬念,她也不敢肖想日后。
“殿下。”玉叶心疼地扶住她,燕译月没有解药,毒发时,终日吃些压制的药。
现在毒入骨髓,饶是得到解药,也活不长久。
“解药找到了吗?”燕译月算算时间,人应该要回去了。
玉叶抹去眼角的泪,“找到了,玉荷在回来的路上。殿下,你真的要把解药给太师吗?”
即便知道燕译月得了解药,也活不长久。可她私心就是不想给商怀谏,能多活一日都是好的,何苦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