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门上,要开门是,后面传来一个疲惫的声音,“听说昱国太师弑君,下落不明。”
燕译月停住步子,转过头看他,没有说话。
“现在燕译景可谓是腹背受敌,清钰公主还能安然不动留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皇帝放下毛笔,搁在砚台上,一手撑着下巴,笑着看她。
燕译月对上他的眼,他在笑,可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冰冷与城府。
“陛下应当知道予命不久矣。”燕译月微微笑着,“所以,接下来的时日予只想安然度过,不想再去掺和这种事。他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依靠我,他需要独自去面对一些事。”
皇帝挑眉,燕译月的眼神很真诚,可他不相信。
话说的诚诚恳恳,皇帝往后靠,挑了挑眉,不相信写在脸上。
燕译月嘴角抽搐,不相信就算了,她咳嗽两声,想要离开。皇帝从位置上离开,两三步就出现在她眼前,身子依靠在门上,铁了心不让她走。
他上下打量燕译月,嘴角浮现一抹玩味的笑意,这样的身体,兴许折腾一下就能散架。
“朕听闻燕译书得了虎符,清钰公主留在这里,莫非是想偷去金国的兵符,号令金国的军队与燕译书对抗。”
不是疑问,而是确信。
他确信燕译月的目的就是为此,她刚开始的目标是齐王,怕也是这个原因。齐王手握重兵,是不二之选。
心思被戳破,燕译月脸上还是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陛下认定了,予说什么都是无意的。”燕译月整理自己的衣裳,很平静地说:“这的确是予刚开始的目的,不过现在不是了。”
皇帝哦了一声,燕译月忽然倾身靠近他,得逞地笑着,伸手整理他的衣襟,眉眼含笑,“予现在的目的,陛下可以猜一猜。”
他靠在门上,退无可退。
心脏跳个不停,他侧身远离燕译月,咬牙切齿,这个女人,他握紧拳头,让自己从心悸中抽身出来,耳尖的绯红褪去。
燕译月瞥了眼案桌上的玉玺,只匆匆看一眼,目光很快挪到别的地方去,掩饰自己的野心。
她的目标,从进宫开始就变了。
皇帝没有堵在门口,燕译月直接打开门,寒风夹杂冰霜吹在人脸上,捧着手炉也抵挡不住寒冷。地上没有白雪,但结满了冰,每一步都像风吹着人往下滑。很容易摔倒。
“清钰公主还是待在这里。”皇帝看她的动作,觉得好笑。
昱国也冷,燕译月一直都是坐骄辇,很少会这样直接走回去。
走一步要停许久,脚似乎黏在地上,很难前行。
皇帝叹气,这样倔的性子真是不可爱。他习惯了,走得快,直接将燕译月横抱起,往偏殿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