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译书不甘心,明明一直是自己在收留他,到最后,被抛弃的永远是他。他攥紧自己的衣袖,又伸手轻轻在商怀谏的胳膊上掐一把,提醒他,“太师大人,你这是还喜欢陛下?”
商怀谏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瞧了眼燕译书的手,嘴角动了动,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空气里弥漫着火药味,燕译景率先开口,自己屋子里待着这样的两人,他觉得空气都肮脏许多。
“太师独自跑了出去,留自己的母亲在牢房里,是不是有些……不孝。”燕译景抬眸,眼里是瞧不起与不屑,他不动声色瞟几眼燕译书那缺了的胳膊,不禁嘲讽出声。
燕译书忍下这份屈辱,他跟着燕译景笑,这笑充满警告。他的眼似鹰一样,盯着燕译景的脖颈,舔舐嘴唇,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臣能逃出来,是上天眷顾。”商怀谏终于开口说话,他淡淡看着燕译书,拿出帕子擦去嘴边的水渍,“至于家母,生死有命,臣无法干涉天命。”
燕译景了然点头,他随意挽起自己的头发,慵懒又随意,“所以两位来这,只是为了告诉朕,太师你又成了燕译书的人?那大可不必跑这一趟。”
“是也不完全是。”燕译书打个响指,有人推开门进来,他们端着棋盘,是燕译书用纯金打造的象棋,就连棋子也是纯金的,用黑红两色描摹上面的字。
“本王想同皇兄下一局。”燕译书起身,侍卫已经将棋盘摆好,将桌子端过去,顺带拿了两把椅子。
纯金的棋盘闪闪发光,耀眼夺目。这是燕译书最近打造的,燕译景很幸运,是第一个同他使用这纯金棋盘的人。
“皇兄年长,皇兄先手。”燕译书转换棋盘的方向,将红色棋子转到燕译景面前,比了个手势,“请。”
燕译景实在没有心思,他下得很敷衍,眼神时不时往商怀谏身上瞟,商怀谏魂不守舍,坐在一旁愣愣看着他们下棋。
棋下到一半,姜公公敲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男孩,是商怀谏领养的那个孩子。
孩子被抱进来时,两个人皆是一愣,商怀谏不记得那个孩童的模样,燕译书也不记得,两人下意识以为是燕译景的。
商怀谏的胸口更加疼,疼的他冒冷汗。燕译书打趣说:“皇兄何时多了个孩子,瞧着有些月份,皇兄还真是能藏。”
燕译景皱眉,上下打量燕译书,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太师大人,这是您的孩子。”姜公公尴尬提醒他,怎么会有人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得,这孩子是亲生的吗。
商怀谏迷茫地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姜公公笑着解释说:“太师府没人,陛下怕小公子出事,令老奴将小公子接到宫里照养。毕竟这宫外也不太平。”
孩子在姜公公怀中睡着了,这个孩子在商老夫人的照料下圆润许多,不再是当初干瘦的模样,看着就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