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并不拥挤,很少有人出来闲逛,宽大的道路行过一辆马车,和商老夫人去的是同一个方向。
商怀谏没注意到,商老夫人身子弱,马车行的慢,商怀谏先到宫中。燕译书下了命令,不必拦着他。
他进宫很顺畅,宫里更加冷清,后宫嫔妃人人自危,谈天说地的心思都没了。
燕译景刚起身,不用处理公务的日子十分清闲,可清闲过头,每日做着相差无几的事,难免觉得空虚。
时间一长,又觉得没意思。
用过早膳之后,他去御书房看书,御书房的书总类多,换句话说,杂,几乎什么类型的都有,他现在也就在这里消遣时光。
听人通报商怀谏来了,他丝毫不觉得意外,手里依旧捧着那本书,漫不经心道:“让他进来。”
屋里暖和,商怀谏进来时,带来一阵凉风,吹得人手脚发凉。
“臣商怀谏参见陛下。”
“起来吧。”燕译景没有放下手中的书,他翻了一页,目不转睛看着书上的内容,看得十分认真,头也没抬。
商怀谏和以往一样,站到他身边去,瞥了一眼他手上的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陛下在看什么?”
察觉到他的靠近,燕译景啪地一声将书合上,神情冷漠,他在生气,“太师今日来,又要说什么。”
他说话语气冰冷,比外面的风还要寒冷,商怀谏从未感受到手脚冰冷,不仅如此,心也凉了一截。
商怀谏手足无措,以为他还在为那件事生气,慌乱想要解释,“陛下,长公主没事,我没有……”
“我知道。”燕译景打断他说话,他并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商怀谏,商怀谏眼底的乌青很重,连着几日没有休息好。
“商怀谏,你枉费朕对你信任。”燕译景将书砸在他脸上,“你告诉朕,你同燕译书到底在密谋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朕,那你为朕做了什么!”
燕译景的质问,换来的是商怀谏的沉默。他无从反驳。
“行了。”燕译景知道自己失态,可是心里就是过不去这道坎。他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只能重重呼吸,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即便不能完全磨灭。
沉默一会儿,燕译景说:“你走吧,朕不想看到你。你想帮燕译书也好,想做什么都好,都和朕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