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死去的世界!
站在混沌壁障前,其上混沌之气流淌,无穷死寂、沉沦,似乎能将其心神冻僵,叫其不知为何,竟然潸然泪下,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混沌之气垂落,杨三阳手掌一抖,太极图显化,化作了一条金桥,横空飞出,定地水风火,就算是那翻滚的混沌之气,也已经尽数被定住,被金桥上的力量隔开。
金桥自其脚下延伸,通往不知名处,通向了不知名的所在。穿过那道混沌缭绕的缝隙,落向了不知名的所在。
杨三阳站在金桥前,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然后缓缓踏步走上金桥,扫过不断翻滚的混沌之气,彻骨寒霜的死寂扑来,只见金桥上地水风火卷起,将其那无尽死寂彻底炼化。
杨三阳脚踏金桥,却不知为何,此时一颗心沉重至极,更不知要通往何处,仿佛是去朝圣一般,向着虚无中缓缓走去。
不知为何,伴随其脚踏金桥,缓缓向着那世界走去,一些莫名的影像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
就仿佛,那些记忆本来就该出现在他的脑海,本来就该是他的记忆,此时忽然间想起来一般,骤然想到了什么。
跨入混沌壁障,时光似乎在无穷拉伸、扭曲,一切皆已经化作了虚无,一切皆是混沌。
杨三阳意志在定境中显化,循着那混沌之气缭绕的屏障,一步迈出似乎跨越了无尽扭曲的时空,似乎跨过了天涯海角,在那一刻他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亿万年,然后眼前一片黑暗,似乎陷入了某种沉寂。
黑暗!
无尽的黑暗!
看不到边缘的黑暗!
黑暗中,透露着极致的压制,以及极致的绝望。
杨三阳双眼中露出一抹怪异,背负双手,看着远方虚空,手中神光流转,火之本源出现在其手中。
黑暗被照亮!
但死寂却依旧是死寂,看不到边缘的死寂!
杨三阳双目内露出一抹凝重,本来可以照破大千世界的火之本源,此时就像是一盏枯寂的油灯,面对着浓郁的黑暗,只能照亮脚下一角。
火之本源的力量被压制到了极点!
杨三阳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这可是火之本源,怎么会这般模样?
“这究竟是哪里?”杨三阳双目内流露出一抹不解。
火之本源,就像是黑夜中的烛火,而脚下神光四溢的太极金桥,是黑暗中唯一的路,也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依靠。
浩瀚无际,无穷死寂,根本就看不清眼前黑暗的样子。
“混沌之后就是这里,可这又是哪里?”杨三阳双目内流转着一抹不解。
那四尊法相不知何时立于金桥上,出现在了混沌壁障处,看着那无尽黑暗,迟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壁障处静静的看着。
杨三阳催动金桥,欲要往更远处降临,但是就见脚下金桥颤抖,似乎已经被催动到了极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杨三阳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着眼前的黑暗,下一刻豁然惊醒:“我知道了,为何自从来到此地之后,我便觉得不对劲!此地竟然没有法则!”
怪不得一片死寂,没有丝毫生机,这里竟然没有法则笼罩。
法则乃是世界的秩序,万物的起源,可此地竟然没有法则,秩序崩塌,岂不是万物归元皆要灭亡,又怎么会有生机?
“这是一处天道也无法辐射、管辖之地,这里是法外之地,没有生机!只有死寂!”杨三阳心中骇然。
此地是哪里?
为何自己的定境中,竟然孕育着一方这般天道也无法辐射管辖的世界?
最关键的是,为何自己的定境中,会有这么一处怪异的地方存在?
不解!
杨三阳心中不解,眼中满是疑惑,露出了一抹诧异:“不该是这样啊!不该是这样啊!”
只要他不是傻子,就能看得出,这绝对是一方真正的世界!而非定境那种似是而非,虚幻与真实不定的定境世界。
“我的定境中怎么会有一方天道也无法管辖的地方?”杨三阳刹那间心中念头流转,在一瞬间想了很多。
若果然如此,岂不是说自己可以在此地做很多可以规避世界法则,或者说是逆天的事情?
法外之地!
“当初我曾经在入定之时,看到这一方混沌中有无数影影绰绰的影子,那一道道影子气机勃发,雄姿滔天,怎么此时毫无踪迹?”杨三阳立在金桥之上,瞧着那浩瀚无际不知边际的黑暗,双目内露出一抹凝重:“这个世界没有法则,也就是说不能施展神通术法。”
他不敢走下金桥,金桥外乃是一片未知,步入黑暗,他失去了一身神通本事,唯有等死的份。
金桥能够在这里施展,那是因为金桥的另外一端在大荒世界,有大荒世界的支持,此地借助那裂开的缝隙,可以辐射大荒世界的法则余波。
超出了辐射余波的范畴,金桥也无能为力,前进不得分毫。
瞧着金桥上透明的壁障,杨三阳略作犹豫,缓缓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透过壁障,向着金桥外的世界探索。
手指刚刚伸出金桥,失去了金桥上阴阳二气的保护,猛然间杨三阳勃然变色,眼中满是骇然。
连忙将手指收回,只见自家那一根手指,已经腐朽,化作了一根白骨。
手指刚刚暴露出去,下一刻浩瀚无穷的死气涛涛而来,就像是一块带有血腥的肉扔入河水中,惊起了河水中凶残的嗜血鱼类,无数嗜血鱼类暴起,向着其手指吞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