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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遥在御医的药房里面把抓好的药交给莲华,嘱咐了她药的用量用法之后,便打着哈欠回了自己在云宫的住处,打算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结果他刚回到自己房里,就看到桌前坐着一道身影,他默默地退出去看了一下房门,确认自己没走错,这才又重新进来,不满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整个云宫都是孤的。”宫殷淮抬眼看他。
“行行行,都是你的。”言遥打着哈欠:“那你接着坐哈,哥哥我要去睡觉了。”
“坐下!”
言遥:“……”
他只好忍痛放弃了回笼觉,坐到了宫殷淮面前:“怎么又不高兴了啊?不是听你的去给白公子看诊了吗?刚刚药我都开好了。”
宫殷淮抿了一口面前的茶,然后嫌弃地放到一旁,言遥暗自腹诽他挑嘴,就听到他问:“孤记得你昨日说,他中毒了。”
言遥正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听到他这么问,纳闷道:“你昨日不是说不感兴趣吗?”
宫殷淮默默地看着他,言遥被他漆黑的眸子这么看着,也是渗得慌,投降道:“行行行,我跟你说还不行嘛?”
宫殷淮敲了敲桌面,示意他说下去。
言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清了清嗓门才道“他身上中的是寒草的毒,毒倒是不难解,就是他估计从小喝到大,毒性已经把他的身体破坏得差不多了,所以……”
他说着注意到宫殷淮的脸色一沉,赶忙道:“别冲我臭脸啊,又不是我给他下毒的。”
宫殷淮睇了他一眼,道:“他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是很差咯。”言遥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对一个人这么在意,支着下巴看他:“你怎么突然这么关注人家了?昨天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得到冷冷的一眼,言遥知道他的性格,不乐意说的怎么问也没用,便继续道:“他虽然现在已经在喝解毒的药了,不过身体被毒性破坏了这么多年,随便一点小病小痛都能要了他的命。”
“如果不好好养着,最多也只剩下五六年左右了。”
宫殷淮神色一直冷沉,听着他说完才道:“你能把他的身体养好吗?”
言遥听到他这么说,这还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听到宫殷淮主动同自己寻求帮助,他忍不住道:“你真的很在意那位白公子啊。”
宫殷淮看他,感觉到他心情真的不好,言遥也不逗弄他了,道:“如果好好养着,其实也能养好的,就是得花费不少精力。”
宫殷淮垂眸:“库房的药你随便用,给他把身体调养好。”
言遥闻言,挑眉看他:“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不能。”
宫殷淮说完就直接离开了,言遥看着他离开,有些好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别扭。
他叹了口气,这下也不好继续去睡了,毕竟时隔这么多年,这还是宫殷淮第一次主动求他一件事呢。
言遥去柜子里掏出了基本压箱底的医书出来,毕竟白亦清的身体要说调养好,也真的不简单,看在宫殷淮这么在意的份上,他得去研究一个好一点的调养方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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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清这一觉睡得挺不错的,他体寒的症状重,入冬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身边的火炉不管烧得多旺,他入睡时手脚是冰冷的,醒来也依旧是冰冷的。
这次醒来他却感觉自己置身在温暖中,让他都不舍得睁开眼睛,还是莲华一直叫着他,他才艰难地睁开眼睛。
“少爷,药已经熬好了,快起来喝了吧,免得一会儿凉了。”莲华把药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白亦清闻着药液的苦味,混沌的脑袋总算是给苦清醒了,他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有些痛疼的脑袋,慢半拍地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有些疑惑:“我怎么睡到床上了?”
“少爷您不是自己到床上的吗?”莲华给他拿了衣服过来给他床上:“奴婢回来您就是睡在床上的。”
听到莲华说的话,他更加疑惑了,刚才自己明明是在椅子上睡着的,怎么醒来就在床上了,宁书应该也扛不动他到床上的,难不成他睡得太死了没感觉?
“少爷?”
白亦清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他端起一旁的药液一饮而尽,看到还有果脯,便捡了两颗吃,压下嘴里的苦味,这才问莲华:“宁书呢?”
从醒来就没看到宁书在身边。
莲华道:“宁书说不太舒服,奴婢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了。”
白亦清应了一声,他睡了一觉,身上风寒的症状减轻了不少,也精神了一些,很快就发现自己身下这张床的特殊,下面竟然是一整块的大暖玉。
他躺在床上,明显能感觉冷意都被隔离到外面。
白亦清有些纳闷,这床看着就很不一般,他怀疑万和是不是给他送错床了,就让莲华去问了一下万和,没一会儿莲华就回来了,告诉他万和说没有送错。
既然人家都说没有送错了,他便没有再多想,反正自己应该也住不久,这里的东西都跟他没有什么大关系,可能太上皇就是财大气粗这么好的床没有地方放吧……
接下来两天白亦清都窝在偏殿里没有出去,反正他体弱多病要养病,不出门也合理,他想要尽量避免跟太上皇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