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是庆幸还是失望,反正经过这么一折腾,原本累得有点昏昏欲睡的我,现在又精神了。
这样正好,不用担心一边瞌睡一边切菜切到手了。
做饭的过程很顺利,等几个菜都做好了,正好丁宁也下班回来了,可能是直接蹭饭不好意思,所以丁宁买了几瓶酒回来。
最近经历的事情有点多,也确实是需要酒精来调和一下,结果没出息如我,居然直接就喝多了,连桌子都没有收拾,我就回了房间了。
不论是在家里的时候,还是来了这里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吃完饭后,没有收拾饭桌,就直接离开的,也不知道桌子上那一片狼藉会不会直接保留到天亮。
回房间的时候,我还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二十了,十一点五十还得赶紧起来去吵醒丁宁,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休息。
这种情况其实还是不睡比较稳妥一些,毕竟喝了酒,闹钟响都不一定能够听得见。
虽然不知道如果晚上十二点不吵醒丁宁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老罗交待了我一切听万鹏的,万鹏交待了我每晚必须吵醒丁宁,那么,这事儿肯定不能耽误。
我在床上盘膝坐下,想要再按照那两份资料修炼一会儿,熬过这半个小时,结果脑子里刚默念两句口诀,就迷糊了,要不是床垫有点太软了,我坐的不够稳差点摔倒,估计就直接这么睡过去了。
不行,就我现在这个状态,一会儿丁宁干什么我都不一定能看清楚,万鹏还说让我今天晚上要留意房顶呢,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了,怎么才能让自己快速的清醒过来,保持体力和注意力都在线,这还真的是个难题。
我现在都怀疑,丁宁是不是知道我每天晚上要去吵醒他,所以故意带了酒回来灌我,就是为了让我完不成任务。
我检查了一下手机的闹钟,然后站起来走到门边,用手抓着门把手,背靠在门板上,闭着眼睛开始小声背诵修炼的口诀。
这样能够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一定的安宁和休息,又能避免自己直接睡着。
我也不知道这个办法有没有效果,现在只能是姑且这么一试了,让自己像一匹马一样站着睡觉,时刻准备着奔跑,闹钟一响立马就出发。
原本以为,这种疲劳状态下的修炼,不会有什么效果,最多就是让自己心神安静而已,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在小声背诵那些口诀的时候,那些原本晦涩难懂的语言居然在我脑子里慢慢的化开了,而且,隐约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气流在我身体里面流淌,不止让我心神安宁,还滋养我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这一天以来的辛苦疲累,睡眠不足,甚至是压抑着的暴躁,似乎都被这股气流冲淡了,我现在身心轻松愉快,酸胀麻木的腿部肌肉也又恢复了正常的知觉。
不知道是今天跑步把身体活动开了,还是胸口纹的那张符起到了帮助,今天和昨天明明用的是同样的方法修炼,但是效果居然大不相同。
这种感觉太神奇了,让我有种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就连刚才进入体内的那点酒精,都是恰到好处给身体提供了能量。
我仿佛看到了一扇通往光明殿堂的大门,那扇门虽然还在遥遥远处,但是,我已经能在黑暗之中,看到门上的微光。
那点光在黑暗之中指引着我,让我有了前进的目标。
一连把那套口诀小声背诵了十几遍,感觉就连毛孔里都有温热的气流在流转了,我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已经十一点四十九了,还有一分钟闹钟就要响了,准备干活吧。
我拉开房门迈步出去,客厅里边的灯已经关了,厚厚的窗帘也已经拉上,客厅里边只有从我房间里边照出来的一缕光。
我回手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客厅直接陷入了黑暗,本来打算去开客厅的灯,但是,在手伸向客厅的灯的开关的时候,我又把手缩回来了。
虽然现在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却有一种特别清晰的感觉,沙发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白裙子的女人,和我刚来这套房子的那天晚上一样,那个女人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非常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回事?难道是白净又回来了?不是说这房间窗户上面都有符箓,白净受伤的情况下,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又回来吗?
现在沙发上的女人是谁?难道是我的错觉吗?
我又回忆了一遍当时打伤白净的那套法咒,咒语和手势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一个动作是手掌伸直,朝前方劈砍,所以这招有一个漂亮的名字,叫作迎风一刀斩。
之前我为了斩白净一刀,差点把自己搞死,现在有了巫医符护体,肯定是不用怕她了。
觉得自己现在有筹码了,所以,我没有开灯,直接大着胆子,慢慢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第164章 明晃晃的恐惧
客厅虽然大,但是,也走不了几步,很快我就到了沙发前面,和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在黑暗之中面对了面。
我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她,她只是慵懒的回过头来,稍微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就又扭头看向其他的方向,似乎我是不是存在,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个女人是白净吗?是梁小雅吗?是女法医吗?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或者鬼吗?
不知道。
虽然我见过梁小雅的照片,我也见过叶花花化妆成的白净,还在楼梯里边见过故意现行出来的女法医,但是,我还是确定不了面前的女人是不是她们中的某一个。
我现在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面前的女人,甚至连她每一根眉毛每一根发丝都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的,但是,在我的脑子里却并不能够形成清晰的,有辨识度的面容。
除了确定这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并不难看的女人,其他的都是清晰而又模糊的,我再怎么认真的去感觉,都没有办法确定她是不是白净。
我把迎风一刀斩前面的四个手势和口诀都做完,憋着最后一个动作,把手机塞进口袋里,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慢慢朝沙发上面的女人摸了过去。
就在我的指尖马上就要碰到那个女人的脸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虽然我把手机塞在了口袋里,但是手机屏幕是朝外的,透过衣服的那一缕微弱的屏幕光,撕裂了客厅里的黑暗,照出了空空的沙发。
面前的沙发上面根本什么都没有,没有穿白裙子的女人,连个穿白裙子的人偶都没有。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是十一点五十的闹钟,刚才不过经历了一分钟而已。
我关掉手机的闹钟,然后身后的门响了一下,有人把客厅的灯打开了。
我回头就看到了丁宁,他的样子还和昨天一样,翻着大大的白眼,涂着红红的指甲,丁宁又犯病了。
光明冲淡了一切,我再也感觉不到沙发上的那个女人了。
丁宁翻着白眼,一步一步走向餐厅,我就在后边跟着,现在离着十二点还有十分钟,还不急着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