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喊住她道:“那个,婶子。”
梅梅妈不耐烦的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还在这呢?有什么事儿吗?我可告诉你,你这鸡哪弄来的弄回哪去,别在我们家放啊,无缘无故的,我们也不能收你这个,收了让人家说闲话,我们梅梅的人就更洗不出来了。”
我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个,直接道:“婶子,梅梅这两天没事儿吧,没有再遇上什么吧?”
梅梅妈挑着眉毛道:“你瞎说什么呢,我们梅梅就是给她同学帮个忙,她能有什么事儿?你别老往我们家跑啊,我们梅梅准备订婚的人了,可不想招人闲话。”
我说:“婶子,你真误会我了,孩子的事儿毕竟是我们给处理的,我们得负责人,我是怕万一没处理干净,再给你们留下麻烦。”
梅梅妈道:“不用你这么好心,我们有事儿没事儿自己清楚,我们梅梅好好的,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事儿,你别老往我们家跑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是好心担心着梅梅还被小鬼纠缠,结果梅梅妈这一句一句的往外赶人,我也来气了,说了句:“行,没事儿就好,那我不打扰了。”
说完,我就提着我的鸡,推车出了他们家门,到外边,我要把鸡放回后架上时,又看到了那条碍眼的薄纱,本来想着直接扔了算了,再一想,这是人家家门口,我刚出来,就往人家门口扔脏东西,梅梅妈要是看到了,那还不得出来拿扫帚拍我啊?
算了,一会儿再处理吧,我把鸡放好,骑自行车回村。
一路上琢磨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陈叔抱着的孩子怎么回事儿?梅梅身上的黑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儿?陈叔真的是把坟地里的孩子挖出来了吗?老罗手腕上的手印和脖子上的牙印是怎么回事?七根蜡烛和驱除恶灵的咒语又是怎么回事?老罗真的是糊涂了吗?
一路胡思乱想着,我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先去了村里的坟地,我想看看,那死孩子的坟现在究竟是怎么样了,具体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结果刚到坟地边上,我车后架上的两只老母鸡突然疙瘩疙瘩的拼命叫了起来,如果不是绑得结实,估计早就飞出二里地去了,就跟看到菜刀朝脖子砍来了一样,弄的我自行车都有点不稳了。
我只能下车,想看看鸡到底怎么了,结果下来看了一圈,也没看出鸡为什么发疯来,但是它们这么折腾,我还真受不了,尝试往前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步,鸡疯得更加厉害了,连绑绳都快挣开了。
这鸡怎么也是花钱买的,要是一会儿跑了,那就不好玩了,让我满坟地的跑着追鸡,我还真怕冲撞了谁家祖宗,再给自己惹上祸事。
没办法,这两只鸡疯了,我只能推着车退回来,打算不去坟地了,先直接回家算了。
结果,我推着车退了十来米后,鸡居然安静下来了,我又掉头往坟地那边推,结果鸡又疯了。
难道造成鸡发疯的东西在坟地里?我朝坟地那边瞅了一眼,也没瞧见什么,想了想,就把自行车推到安静的地方,然后,把鸡和自行车都留在那里,一个人徒步进了坟地。
坟地里面的白幡和纸钱还在,那个小坟头非常的明显,我直接走了过去。
第19章 消失的纱
坟头的土并没有动过,孩子是我们看着埋的,所以,我能确定,在我们把孩子埋了之后,并没有人把坟挖开过,死孩子的尸体,还是在棺材里边的。
那么,陈叔抱着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孩子脸上的尸斑和寿衣,又是怎么回事?既然陈叔手上的孩子不是棺材里的孩子,那么,寿衣是怎么来的?同款吗?
不行,这事关系到老罗,我必须得搞清楚,镇上只有一家白事店,孩子的棺材和寿衣肯定是从那里买的,我只要去问问,这种款式的寿衣,最近卖出过几件,都是谁买的,就知道了。
买小孩子的寿衣的,本来就不多,何况是刚出生的婴儿的寿衣,一年都不一定能卖的出一套,店里人肯定是有印象的。
我也顾不上先把鸡放回家里,直接骑着自行车,就奔了镇上的白事店。
结果快到镇上的白事店的时候,我远远看到,白事店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跑车。
这么招摇的车,在我们这种地方并不常见,除了那个看着我眼熟的女人,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会开这样的车。
我愣了一下,果断决定回家。
反正白事店就是在那里的,又不会跑掉,我哪天去问都一样,没有必要非往那个女人身上撞。
到家后,我推着车低着头往里走,差点跟从家里出来的一个汉子撞个满怀,退后一步才认出来,大老孙。
我赶紧说:“孙叔,对不起,刚才没注意看,撞着你了吧。”
大老孙赶紧道:“没事,没事儿,也是我自己没看路。”
然后,大老孙急匆匆的就走了,而且还是一路低着头抄小道走的,好像是不愿意让人看到他来找过老罗一样。
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大老孙来我们家干什么?看刚才老孙那个表情,不会是来跟老罗吵架的吧?
虽然大老孙已经和孙王婶离婚了,而且,大老孙也已经又结婚了,但是,大老孙毕竟还是跟孙王婶一起过了那么多年的,现在孙王婶找上老罗这个么糟老头子,可能大老孙心里还是不痛快吧?
我一路瞎琢磨着,赶紧回去看老罗。
老罗在堂屋里边坐着呢,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脑袋在一边歪着愣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赶紧进去,问他:“老罗,你没事儿吧?”
老罗这才缓过点气来,道:“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
我说:“刚才孙叔来过了是吧?孙叔来有什么事儿吗?”
老罗道:“没事儿就不能来了吗?他又不是谁家小媳妇,来我这里串门还犯忌讳了呀?”
得,老罗这是心里不顺,气全撒我这了,我还是不招他的好。
我赶紧转移了话题,道:“老罗,你现在怎么样,上午不是发烧了吗?现在好点没?”
老罗这才看了我一眼道:“就那样吧,没事儿,死不了。”
我又推门看了一眼里屋,陈叔已经走了,但是床板还那么晾着呢,连被褥都没有铺回去。
我赶紧去把被褥铺好,跟老罗说:“你先到屋里躺会儿吧,你总是这么发烧也不是个事儿,我给你买点退烧药去。”
老罗应了一声,就进里屋躺着去了。
我刚要出门,老罗又问我:“刚才我让你办的事儿呢?办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