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哥,咱们回去吧。”我看着抬到车里的两具尸体叹了一声“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严奎喘着粗气在电话里面说道“吴巍,帮你严叔送趟纸货,我回老家了。钥匙就在门框的石缝中。”
背着书包到了扎纸店,就看见一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你是来开门的伙计吧?”
车窗落下来,女人清脆的声音。
应了一声,我装摸做样的翻着口袋。趁人不注意才把石缝中的钥匙掏出来。
女人下车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罗列着纸货的品种。
“这是个有钱的主。”看着装满的车厢我在心里寻思着。
价格严奎都写在墙上,很快我就算好了帐。
“大姐,一共一千七百块钱。”我把写好的收据递了过去。
“师傅,这些纸货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烧掉,劳烦你就跑一趟,帮我们把这些东西烧掉,我在多给你一百块钱。”
女人声音中带着无助。
看着女人没有付钱的意思我只好答应了,现在好多的扎纸店都是焚化完纸货再付款,看来女人也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我蹲在纸货中间随着颠簸的路面摇晃着身体,“大姐,你们是啥地方的,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地头啊?”
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我只能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人。
“师傅马上就到了,你就再坚持一会儿吧。”面包车颠了起来,我一屁股座到了底盘上。
一直颠到我七荤八素的时候,吱嘎一声,面包车停下了。
下车晕了半天我才看明白周围的环境,眼前是一片干枯的河滩地,四下种着桑树,我处的位置就在桑树林的中间。
一处墓穴已经挖好了,让人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棺材。
“大姐,你们这是还没下葬吧?”我掏出手机瞅了瞅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师傅,你稍等,棺椁马上就到。”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把纸货从车上卸下来。
“大姐逝者是个女的?”“你怎么知道?”我指了指纸货中的一顶花花轿子说道“男人骑白马,女人坐花轿。”
“不错,是我奶奶,今年八十六岁了,前两天刚刚病逝。”
哒哒的声音传来,一架牛车缓慢的移动着,上面摆放着棺材,赶牛车的人带着草帽,手中挥舞着白纸粘成的赶牛鞭。
“你们家没有亲属吗?”眼前除了司机就我和女人,再加上赶牛车的人拢共四个人。“我们家早几年都迁到了外地,家中已经没有亲戚了。”
牛车挪到了墓穴的旁边停下来,“老婆,家里面没啥东西了。”
赶车的人从牛车上面搬下来一些衣物。看样子是准备焚烧的。
扶住车辕轻轻抬起,棺材滑落进了墓穴中。
“师傅,这些纸货啥时候烧掉?”
“看来这三个人都是棒槌,不明白丧事的流程。”
我从书包中摸出三柱冥香,插在墓穴的前面,“这些纸货要等填了黄土之后才能焚化。”
一阵冷风吹过,桑叶沙沙作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外面涌进来。
“老婆,我们先填土呗。”赶车人抓起地上的一张铁锨,黄土扬在棺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