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面是豆腐乳一样的体色,那种气味就是从皮肤上面发出的。
“你这是一种病?”
“你说的没错,是一种不可能治愈的病。”
有病要们抓紧时间治病啊,待在这里那不耽误病情了吗”我耐心的劝道。
“阎王爷说了,渡我不渡他,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听声音我能判断出来这是一个男人。
“你这病…?”
“我这病就是造孽太多,”僵硬的手指再次抬起,在包裹的白布下面有气无力的按下去。
腐乳色的皮肤出现了一圈圈的波纹,皮肤上面渗出米粒大小的血珠。
随着慢慢扩大的涟漪,血珠连成一片,就好像在皮肤上面结成的红色小疙瘩一样的,看了让人心有余悸。
“你没去大医院找找专家。”
“这不是医生能治好的病,这些东西都是邪煞之气。”
“你就没有亲人吗?他们或许能帮到你。”我还是想劝说他离开太平间。
咔吧,咔吧我听到他的颈部骨节发出的声响。仰望的头颅向我的脸边转了半圈。
“我是一个恶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
“你还是不能待在太平间,因为我们医院有规定,这里只能成殓尸体。”说完,我站起身,拖过了一个担架车。
“我把你送到抢救室吧。”我伸手想要搬动他的身体。
“大限将至,其言也善,让我待过今天晚上,明天一早我自己离开。”呼吸了几口,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就说定了,就待一个晚上。”转身回到值班室我把一床棉被抱到了他的跟前。“晚上太平间温度低,把这个盖在身上吧。”
“不用,我已经感知不出来冷暖了。”看着他不在理我,我回到了屋里。
来太平间办丧事的家属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躺在哪里的活尸。
有几个人还跟我抱怨屋里面难闻的味道。我也只能找个借口推脱过去。
李巧玲用埋怨的口气说道“吴巍,这样的人放到太平间,出了事情我们都要负责的。”
我也只能苦笑连连。“我已经跟他说好了,就在这里待一个晚上。”
贺斯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医院,吃晚饭的时候把我招呼到了他的办公室。
“吴巍,这几天你干得不错,医院决定发点奖金给你。”
“谢谢领导,我还会继续努力的。”必要的谦虚话我还是要说的。
五张大团结拿到手里,我哼着小曲回到了值班室。“找个时间回家一趟,把钱交给老爸。”我在兜里又捏了捏麻建设留给我的红包。
太平间里面又疼苦的呻吟声。“不会是他说的大限将至吧。”有了这个念头,我三步两步跑进了太平间。
包裹在活尸身上的白布散开,乳红色的身体在阴风中剧烈的颤抖着。
“你过来,我求你一件事情。”僵硬的手指中间夹着一封信。
“我去给你叫医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吼了一声。
“不用了,我知道我能活多久。”活尸拉住我的手没有放开。
“这封信你交给警察,我的死于你无关。”我把信拿在手上,一连串的爆裂,乳红色的皮肤从脚下开裂,粉红色的肌肉如同翻地般的破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