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对上沈媣婳的打趣的目光,在她耳边愤愤低声道,“夫人,您看看那个翠翠的模样!您干吗还跟她那么客气?”
沈媣婳无奈一笑,看着前头翠翠大步前行的模样,轻笑道,“行了,宫里那么多虚与委蛇的面孔你见过多少了?不都忍下了?难得见着个翠翠这样直率的,你还如此忍不过?”
花落听了沈媣婳的话,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在理,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低着头跟着沈媣婳进了屋子。
“你都会什么?你之前在青楼的话,应该会不少东西吧?”翠翠看着跟进来的沈媣婳,开口问道。
沈媣婳略想了想,笑道,“还真是不会什么呢,只略会点舞蹈,从前在青楼里也比不得旁的姑娘,这才早早地另寻了出路。”
翠翠看着沈媣婳毫不在意的模样,也点了点头,“也是,你瞧着这样年轻,怎么也不像是青楼里的姐儿要寻了人家嫁了的年纪。怎么称呼呢?瞧着你年岁不大,也就十五六岁吧?我叫翠翠,已经十八了,你以后就叫我翠翠姐就行。”
沈媣婳看着翠翠爽利的模样,勾唇轻笑了笑,“叫我‘媣婳’便是。只是我可不是十五六岁呢,我的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我虚岁已经二十一了,哪里能叫你姐姐?”
“你二十一了?!”翠翠惊讶地看着沈媣婳,一时间都合不拢嘴。
“我会唱些简单的小曲,可这戏……我可是半点不会唱的。”沈媣婳对上翠翠惊讶的目光,也只是一笑而过,轻描淡写地绕过了这个问题。
翠翠惊讶过后,见沈媣婳不欲再说这个,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想了想说道,“自然是不能让你登台唱戏的,你这年纪,早就过了能学戏的年纪了,会唱些小曲倒也不错,咱们班子里缺个花娘,长生班里就比我们多了个长得好看的花娘,一天天猖狂地不行!如今你来了,就把咱们的门面顶起来,姑奶奶倒是要看看他们能猖狂到几时!”
“夫人……”花落听着翠翠的话眉头微蹙,眼里闪过担忧,在沈媣婳的耳边轻声唤了一声。
沈媣婳笑了笑,给了花落一个安抚的神情,“无事,这里又不是青楼,不会让我卖身的,不过就是撑个门面罢了。”
花落眉间还是有些担忧,不过看着沈媣婳依旧淡淡无所谓的模样,也就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好,那劳烦翠翠姑娘跟我说说要做些什么了。”沈媣婳笑着跟翠翠说道。
翠翠看沈媣婳这样淡然的模样,轻轻挑了挑眉,“我瞧着你的模样倒是真的有点贵家夫人的模样,起码比那些个有点容貌就鼻孔朝天的人强多了!”
沈媣婳淡淡一笑,她看向翠翠,翠翠的模样只能算是清秀,说不上极好看,但是她的眉间却有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英气,可能与她的性子有关。
这让沈媣婳看着觉得亲近,在宫里待久了,宫里的一张张面具脸看多了,她喜欢这种爽气的女子。
翠翠看着沈媣婳笑得依旧温和,真得没有一点猖狂的模样,也转了原先对她的不喜,认真地跟她说道,“你也不用做什么,就是聚戏集演的时候在棚子前拉些生意,跟着每次上台去露个脸。”
翠翠想了想,看着沈媣婳继续说道,“我听着你的声音温温糯糯的也挺好听的,你不是会唱小曲吗?换场咱们在下头准备的时候,你上去唱个小曲,别让那些客官等急了就行了。”
“就是这个?”沈媣婳听着有些疑惑,笑道,“这有什么可猖狂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