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说到这个事情沈媣婳立马便清醒了过来,当初她身子那副样子,再怀有身孕,这分明就是要置她于死地的人!而且其心思毒辣险恶,竟然理由尚未出生的孩子来杀了她的母亲,实在是丧心病狂!
沈媣婳紧紧皱着眉头,抿唇开口道,“好,我知道了,多想良王提醒。”
“无妨。”周牧良笑了笑,眼眸中划过了一抹苍凉,“当年雅楠在宫里的时候,还是承蒙你多照顾呢,是我该谢谢你。”
周牧良说完这话后便策马远去,沈媣婳看着周牧良这满是哀伤的背影,眉头蹙得更紧了,她总觉得周牧良刚刚的这话里有哪里不对,可她这脑子还是有些卡顿,一时真是想不到什么。
沈媣婳缓缓地放下了轿帘,看向旁边的时儿,她心里压着一团火,颠簸了许久,身子疲惫,心情本来就差,如今又听到了白薇当初对她做的事情,一时心里的火竟是有些压不住了,她侧头对时儿吩咐了一声,“时儿,侍墨。”
“是。”时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看沈媣婳和刚刚离去的周牧良的模样便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见沈媣婳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好,敛了敛刚刚随意的神色,赶紧起身把马车里的小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了,给沈媣婳磨了磨。
沈媣婳伸手沾了墨,心里的火渐渐缓了缓,可是愤恨却是半点未减的。她吸了两口气,提笔起落——
宁守蛇蝎心,不愿看红烛,稚子何无辜,被作杀母器。
沈媣婳深深吸了两口气,眼眶忽的红了,她知道她每次怀孕性子就会变得很奇怪,但是对于那个男人,她也不打算敛一敛她的脾气,明明就是那个男人闹得她心里难受,可不能便宜了他!
于是某小奶狐狸呲了呲小虎牙,狠狠地“哼唧”了一声,提笔继续写下:
不肯往迎,悔相思,恨了又恨,莫再深情语,无可重来!
“哼哼!”
时儿侧头看着刚刚还一脸凝重伤情的某小只忽然就气场骤变,嘴角不禁瞅了瞅,她看着小奶狐狸笑得“狡猾”,试探一般地问道,“公主……您……”
沈媣婳从傻笑中回过神儿来,笑眯眯地把手里的信折了折,冷哼一声,“看姑奶奶一会儿怎么让那位贤良的‘白侧妃’笑都笑不出来!”
时儿不明白沈媣婳口中的“白侧妃”指的是谁,不过从刚刚周牧良和沈媣婳的对话里,她隐隐约约地猜到,估计这位白侧妃便是懿清以前的王妃,她笑笑对沈媣婳说道,“这是自然了,不过啊,公主如今才是正宫主母,她见了公主您,就是笑不出来,也得笑啊!”
“这倒也是!”沈媣婳笑了起来,想到白薇那一直高高在上的模样,想到她那笑面底下的蛇蝎之心,她心里就很期待明日她来请安奉茶的情景。
“她如今可是得意着呢,初侧妃失踪了,即使上面有了个名义上的王妃,那也只是名义上的,她可以根本不把这个放在眼里,她肯定以为王上从此便会站在她那边,她后院出了事,她还不用在背上什么锅,呵,真是个会算计的女人呢!”
沈媣婳冷冷地说着,时儿在一旁侧头看着沈媣婳,恍惚间忽然觉得,当年封乐小的时候,她还跟在沈昭妃身边伺候,可不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吗?
“公主,把盖头盖上吧,高兴些,今儿可是您出嫁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