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公公气得直哆嗦,沈媣婳听着古公公当着这么多人居然把她的事全扒出来了,赶紧上去要去捂上古公公的嘴,可是她这小身板哪里是肥肥的古公公的对手?几下就被古公公又拎回到了跟前,继续抖着拂尘训话,气得舌头都有点捋不直。
“哎呀,古公公,当时不是不高兴嘛……”沈媣婳乖巧地低着头,一副乖宝宝的小模样,小脸依旧嘟嘟粉嫩嫩,娇气可爱的小模样一如当年,而且眉间那娇软韵色更是比当年添了几分娇羞软媚。
古公公基本上算是沈媣婳这一世的半个母亲了,是的,母亲,毕竟古公公这时常大怒跳脚,而且经常就是一脸谄笑没有原则的模样,根本无法让她跟前世她严肃温和的爹爹联系到一起,所以只能把她尽可能地古公公想象成自己的母亲了。
“不高兴?!”古公公都快跳起来了,指着沈小团子简直要上去吃了她,可余光见着周围嘴里已经不止能塞下一个鸡蛋的布庄老板们,到底没有直接在这院子里训她,将她拉进了屋子里,关上门,大气着骂道。
“我的小祖宗!你你你不高兴就就就私自出宫了?!你你你知不知道你是妃嫔!你是王上的妃嫔!你肚子里怀的可是王上的王长子王长女!这这这可是王宫啊!你你你小时候不懂事自己跑出去了,现在你你你……”古公公简直气得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外头的那些个老板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压了压心里的惊慌,浑身的冷汗已经冒出来了,看着古公公对待这位婳衣老板娘的态度就知道,这位跟宫里的关系不浅,而且刚刚跟她一同来的那个女子随口居然能说出那么多宫闱秘事……
这这这怕是大有来头,可偏偏他们刚刚还……
不过,屋子里头被训着的人可没工夫去管外头这些老板,赶紧扁扁嘴,一脸可怜无辜地看向古公公,水灵灵的大眼睛澄澈无辜地巴巴地瞅着古公公,把古公公的那口气一下子就堵到了嘴边,提不上来又下不去的。
古公公气得都涨红了脸,最终,只能狠狠地甩了一下拂尘生着气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根本不理她。
“古公公,你别生气嘛……我要是当时但凡有一点办法,我肯定不会选择离宫啊。”沈媣婳很无辜地蹭上去,围着古公公左说右说,说道以前的事,立马攥起小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但是眸中分明闪着狡黠。
灵禾在旁边一瞅便知道这位小姑奶奶是还在逃避当年的事,根本没敢想当年的事,净想着怎么蒙骗古公公去了。
说到当年的事,灵禾忽然拉住了正张牙舞爪地蹦跶着东拉西扯的小人儿,眉头轻蹙,严肃地问道古公公,“古公公,悦姬的孩子可生下来了?”
许是话题转得太快,许是灵禾的严肃跟眼前小团子胡扯的对比太鲜明了,古公公转身,看向灵禾,见她一脸严肃,也正色道,“没有,悦姬夫人,现在改叫初昭训了,初昭训的胎刚过五月就没有了。”
昭训……升了两级,四年,倒还算正常,毕竟初家的家世在那。不过沈媣婳现在并不想纠结这个,一提到悦姬初醉柔的胎,她就想到当年沈娇对她说过的话,当年的事,她是极在意的,或者说,她太在意那个男人了。
沈媣婳低着头,袖子里的小手紧了又紧,终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咬着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那,初氏的孩子没的时候……他……可有在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