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媣婳心跳如鼓,徒劳地挣扎着,耳边响起康源的几条冰冷的命令,她还是被扔进了一间冰冷的柴房里。
门被狠狠关紧,世界仿佛一瞬间死寂了下来,关门瞬间,沈媣婳在康源的眼眸里清楚地看到一抹阴鸷狰狞,令她心疯狂地跳起来,康源的眼睛在沈媣婳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康源想要杀了她!
沈媣婳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冰冷的柴房里,沈媣婳努力地缩着身子,可是依旧浑身都在发抖,眼前闪过那个男人,还有康源阴鸷的眼神,还有,她前世的大哥……
沈媣婳就这样又冷又饿地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晨曦渐渐从漏风的窗户和屋顶上洒在睡得极不安稳的沈媣婳的身上,落在她紧皱的眉心,落在她苍白稚嫩的脸颊上……
此时,在朝堂大殿上,周世枭觉得心里总是不舒服,像是有什么在牵着他的心,令他心疼,令他不安,心神不宁……
下了朝,周世枭把三皇子封扬之送到府门前,令良王周牧良代他送走了三皇子。
回了书房,周世枭发现往日跟在他身后的小团子今日却没有了。
“松果呢?还没有回来吗?!昨日阿良不是说他会带回那个小家伙吗?”周世枭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心里一种不安忽然加剧,心尖簌簌难受。
“回王上,松果已经回来了,但是昨夜松果身为侍浴太监着实有失职守甚至对王上的吩咐置若罔闻,着实大逆不道,所以奴才已经将松果绑了扔进柴房,只等王上降罪责罚了。”康源听着周世枭的语气,赶紧躬身说道,低头藏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
“你把他绑了?”周世枭眉头皱得更紧了,眸中划过担忧心疼,“那孩子还小,昨夜吓到了也是正常,叫过来训两句便是了,您帮他做什么?”
周世枭的语气里明显又责备的意思,康源暗暗皱了皱眉头,撩起衣裳跪下磕头捶胸苦劝般说道。
“王上,松果到底是御前的人,纵然他年纪小,王上心善纵着他,可却不能总是如此玩忽职守甚至作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啊!这御前可是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地方啊,王上若是次次纵容,难免引得各宫非议,还请王上三思啊!而且王上每次都训斥两句便过了,松果恃宠生娇,难保他下次不再犯,难保他日后不会犯下更大的错啊!”
康源的话令周世枭沉默了,眉头依旧紧紧未松,他缓缓地坐到椅子上,扶着椅背,看着桌子上她一向最爱吃的点心完好无损地静静地被放在那里,眼里神情复杂,可担忧纠结却是显而易见。
“唉!那孩子……怪爷!一直狠不下心来……他一直这般跳脱,确实总也让爷放不下心来,可在御前,到底是不比在后宫,还是凶险些……唉!若是放下去历练几日,该是会好一些的,可爷总是舍不得,怕他这单纯的孩子被旁人欺负了,怕他被带坏了……”周世枭深深皱着眉,按着额角,独自伤神。
康源听着周世枭这难得声露为难的话,眼神暗了暗,沉默着并未接话。
“康源,这几日是新来的一批小太监入宫的日子是吧。”周世枭抬头看向康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