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月的摸索,如今西南的火炮制造坊已经成立了,而且整整三家,全部都在秘密大山之中,还有一家甚至在绝世地下城内,火药制造坊也有两家。
当然,不管是火炮还是火药,都还没有大规模制造。但已经是从无到有的飞跃了。
甚至军队也从二十三万扩编到了三十万!
总之,新政爆发出来的能量,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包括李文虺,厉湛等人。
更别说京城,周围行省,还有方系众人了。
他们觉得西南几省刚刚经过一场大战,能够在两三年前恢复民生已经不错了。
尤其是西南三省的士大夫家族,大地主,所谓的精英人群全部撤出了西南,所有人都断言,失去了这些精英人群的领导,西南的那些泥腿子肯定要乱得一塌糊涂。
杜变派出的那些人,没有考过科举,没有中过举人,甚至连秀才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治理地方民政?就等着整个西南一片糜烂,民不聊生。
然而没有想到,在军队,严苛律法,几千个办事官员的合力之下,所谓杜变的新政不到一年时间,就爆发出了这么大的成果。
这让人震惊错愕,甚至惶恐。
很多精英士大夫家族心中恐惧,这岂不是代表着没有我们,西南几省依旧可以兴旺发达?
这怎么可以?
于是,无数的士大夫,无数的读书人,疯狂攻击西南三省的新政,疯狂污蔑西南三省的新政成果,把这里描述得人间地狱一般,把杜变描述成为了几千年来前所未有的大逆不道者,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邪祟,当天诛地灭。
紧接着,杜变死讯大肆传开。
无数人弹冠相庆,欣喜若狂,他们有用尽了所有的力量向天下宣告,杜变已经死了。在宁雪公主的洞房中吐血而亡,是受到天谴而死的。
杜变已死的传言,已经沸沸扬扬传了几个月了。
现在,几乎整个大宁帝国的人都相信杜变已经死了。甚至包括西南三省的官员,从某种程度上这也大大影响了整个西南的生产和建设。
紧接着,京城官员的大量涌入。湖广总督王建束进入广西,和杜变一系的官员产生了巨大之矛盾。
如此一来,西南三省大好的发展势头,再一次受到了阻碍。
尤其是忠诚于杜变的那些官员,大多来自于绝世地下城,还有杜变东厂的嫡系。
无数流言说杜变已经死了,他们的士气也当然不断萎靡下去,甚至有些失去了奋斗目标。
因为,杜变连继承人都没有。一旦杜变真的死了,他们连向谁效忠不知道,完全失去了方向。
……
夜幕时分,杜变的蛟龙号战列舰停靠到了廉州港。
一开始港口的守军还如临大敌,最后发现了杜变的身影后,顿时狂喜!
“侯爵大人回来了!”
“主君回来了。”
“主君回来了!”
顿时,整个港口所有的守军都涌了出来,不久之后,整个廉州府的守军都涌了出来。
望向杜变的目光无比的振奋,无比的狂喜。
这半年无数的传言说杜变死了,几乎所有人都相信了,唯独他的军队除外。
因为,杜变的军队很多人亲眼见过他的神迹。在他们心目中,杜变怎么可能会死?
此时见到杜变再一次出现,而且从内到外都完成了蜕变,行走之间更是充满了龙行虎步。
几千军队无比振奋,纷纷跪下。
“主君归来!”
“主君归来!”
“主君万岁,万岁!”
……
玉真郡主见到杜变的一瞬间,先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着泪水狂涌而出,猛地就要冲过来将他抱住。
但是,在距离他还有一尺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就只是望着他默默流泪,内心无比的激动狂喜。
“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但是……我不信!”
“你真的长大了好多!”
杜变上前,将玉真郡主轻轻一拥。
激动之后,玉真郡主道:“杜变,快,快去南宁府救陈平。”
杜变惊道:“陈平怎么了?”
玉真郡主道:“湖广总督王建束大人把他抓了,正在公开审判他,要将他斩首。”
这话一出,杜变顿时炸了!
你王建束好好的内阁大臣不做,非要来西南和我争权,想要又要杀我的心腹?
你们这是要疯了吗?
你们真的当我杜变已经死了吗?
顿时,杜变怒道:“陈平是我镇西侯爵府的主簿,是我的心腹嫡系。湖广总督要抓他,你们就任由他们抓?你们的军队呢?”
杜变真的愤怒,他有几十万大军,竟然自己的心腹主簿被抓走,还要被斩首?
湖广总督王建束是怎么抓走陈平的?杜变的军队都是吃干饭的吗?
玉真郡主道:“李文虺大人不让出动军队,他不想激化双方的矛盾。”
杜变惊愕道:“陈平做了什么事情?”
玉真郡主道:“他把京城派来的一名知府,三名知县,全部杀了!”
顿时,杜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平?那个文弱的天才少年,那个因为中蛊毒毁容而不能参加科举的羞涩少年,竟然杀了一名知府,三名知县?
“为什么?”杜变道。
玉真郡主道:“因为你的官员已经向百姓收过一次税了,但是梧州知府和几个知县,又再一次向全府的农民征收赋税。民众抗税,被梧州知府镇压。陈平是梧州人,所以他们就求到了陈平的头上。陈平率领东厂武士前往梧州府调查,和当地官府发生了激烈冲突,死了一个知府,三个知县。”
这,这还真是天大的案子啊。
杀了四个朝廷官员,而且还有一个是四品高官,这完全是谋反罪名,是要斩立决的。
杜变道:“当时京城派遣官员来广西,义父为何不阻止?”
玉真郡主望着杜变道:“因为有圣旨,李文虺大人是忠臣,无法阻止!”
……
湖广总督府内!
李文虺厉声道:“总督大人,建束公!你我都是为了帝国,你带领几百名官员进入广西,我没有阻止吧,这几个月来,我相忍为国,一直下令军队克制,不要和你们发生剧烈冲突。但是你一旦敢判处陈平斩首,那后果自负。”
内阁大臣,湖广总督王建束激昂道:“文虺公,你我私交十几年了,称得上是至交好友了,我知道你是忠臣,难道我王建束就是奸臣了?请你记住,西南三省是大宁帝国的,不是杜变侯爵的独立王国。陈平是杜变侯爵的心腹,但是他当众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如果不斩,朝廷尊严何在?难道他作为杜变侯爵的心腹,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王建束指着李文虺,高声道:“文虺公,你是朝廷的官员,而不是杜变侯爵私人属官。你要摆正你的私人立场,广西是帝国的行省,而不是杜变侯爵的私人领地。”
“来人,把本督的官服官帽取来,我要公开审判陈平一案。”
“文虺公,我王建束的大好人头就放在这里,如果你要造反,随时可以将我的人头取走!”
“陈平,我必杀无疑!如若不杀,朝廷法度何在?”
然后,湖广总督王建束穿上官服,戴上官帽,来到大堂,公开审判陈平。
年轻的陈平,因为中蛊毒的原因,脸上依旧丑陋。
他戴着枷锁,安静地跪在地上。
湖广总督王建束猛地一拍惊木道:“犯人陈平,你诛杀朝廷命官,形同谋反,罪无可恕,可认罪否?”
与此同时。
杜变率领几千骑兵,猛地冲入了南宁府,冲向湖广总督府。
刹那间,天上风起云涌,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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