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朱雀殿名册末尾,那位代号为“鸢”的神秘大佬,应该也能很快揭开面纱了吧?
就在这时,只听关阳炎又道,“秦殿主,本座马上要走,走之前想再与你聊个事情。此事我会之中意见尚未统一,你也无需多想,尽管直抒胸臆即可,无所谓对与错。”
秦源心里微微打了下鼓,提醒自己要打起精神,一般老板说这种开场白时,就要注意了,说明他其实很在意你的表态。
如果真的无所谓对与错,他还会说这么长的开场白?
于是说道,“总舵主请讲。”
关阳炎微微颔首后,说道,“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朝廷欲征陇西。会中有兄弟建议,我们当与青云阁、玉泉宗联合,共同对抗朝廷。
但也有弟兄认为,青云阁之流欲挖掘圣山,是我人族之敌,朝廷征之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们大可隔岸观火,取渔翁之利。不知道秦殿主,意下如何?”
秦源听罢,就知道关阳炎今天召自己来,主要就是为了问这个。
之所以他要先授予自己殿主之职,完全是想麻痹自己,让自己松懈心防!
这是战略问题,若是答错,与关阳炎心中所想不符,他是绝对不会给自己这个殿主实权,然后跟他作对的。
话说,要是真的能让秦源做决定,他当然不希望圣学会去帮青云阁和玉泉宗了,毕竟那些王八蛋挖圣山是在毁人族之基,帮他们跟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但昨晚熊禀诚的“大情报”,又让他不得不咽回这些话。
如果这个关阳炎是假的,那么他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带圣学会去帮陇西那帮人!
而自己要想被他信任,就必须表现出与他的看法完全一致的样子,这中间没有任何打太极的空间!
否则,即便自己是朱雀殿主,也绝对拿不到任何实权。
甚至,还会重蹈大长老的覆辙。
想到这里,秦源就打定了主意。
只见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回总舵主,属下以为,无论青云阁和玉泉宗做了什么,他们至少与我们一样,都在反抗这狗算子的朝廷!
所谓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试想,如果朝廷顺利地平定了陇西,那接下来会不会调转枪头,对准本会呢?
所以属下认为,咱们不但要帮陇西,而且还要竭尽全力地帮!”
秦源说完后,屋子里短暂地沉寂了下。
陈笙沉默不语,甚至微微一叹。
而关阳炎则频频点头,甚至笑着看了陈笙一眼。
显然,在这件事上,陈笙不赞成帮陇西,而关阳炎赞成。
秦源看到关阳炎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而这,也意味着,关阳炎确实很有可能是假的。
关阳炎满意地说道,“秦殿主,本座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此事尚待讨论,如有决策,你的朱雀殿会第一个知道的。带领你的下属做好准备吧,无论如何,这个秋天都不会太平的。”
秦源点点头,大声道,“属下定然尽心竭力,时刻准备为我会大业效命!”
心中却道:我会大业是继往圣之绝学,开人族万世之太平,你特么最好别让我掌了朱雀殿实权,否则一定除了你这假货!
……
从小院出来,秦源又马不停蹄地跑向了醉星楼。
之前就已经跟庆王约好,在醉星楼包间碰面了。
包厢内,庆王一见到秦源,就站起来迎了上去。
“秦兄,你怎生才来?我一会儿又要去校考现场了,咱们只有一刻钟时间。”
秦源道,“那就赶紧进入主题,我一会儿也有事。”
庆王就面色沉重地说道,“景王的事,你都知道了吧?没想到这疯子,竟然在校考中十战全胜,暂时列在榜首!
按照目前的情势来看,明日下午就轮到本王与他对决了!与秦兄掏个底,看了他几场以后,我都觉得未必是他的对手!”
秦源点点头,说道,“你的确并非他的对手,所以明日之比,你装装样子即可,以自保为要,切勿逞强!”
皇子校考,不可下杀手,但打伤对方是常有的事。
庆王若是重伤,显然就会难以出征,相当于放弃后续的选拔了。
当然,校考时有剑奴坐阵,只要庆王及时认输,景王也不敢下重手。
因为准太子需有一德为“仁”,如果被剑奴看出景王是故意重伤庆王的,也会被剥夺资格。
庆王闻言错愕不已,又道,“秦兄也觉得本王必败?那景王,当真如此强悍?”
“是,这点你不用有任何侥幸。你有仙息,景王也有,而且他还比你多修炼了好几年!”
庆王惊道,“这……原来秦兄早已知晓?那因何不早说?”
“我没与你说么?”秦源淡淡地反问道,“殿下再好好想想,我与你说过否?”
庆王眯眼回忆了一会儿,忽然双目一睁,猛地站了起来。
又一脸懊恼道,“没错,那日秦兄与我说过的!你说,誉王不过冢中枯骨,本王的对手另有其人。然而当时本王志得意满,竟对秦兄的话不以为然,自以为只要剪除誉王羽翼,便可高枕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