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律刑名七篇,第十九款,于外公然宣淫者,杖五十,游街示众。”
“这叫公然宣淫?你让高祖出来说说,这算不算?”
户外接吻而已,谁要是说算“宣淫”,柴莽那厮肯定第一个出来跟他互喷。
昏暗的巷子中,两人便这般呢喃低语。
而就在时,一只黄狗与那只黑猫,悄然跑出了巷子口。
“猫和狗,是那两人变的!”秦源轻声道,“我能察觉出它们身上气息不对。”
钟瑾仪皱着眉,冷声道,“想不到天下竟有此等妖术,此二人断不可留!”
连钟瑾仪都觉得意外,说明这些妖士在平日里并不多见。
说话间,钟瑾仪已散发出大宗师神识,紧紧地跟着那猫与狗。
神识的感应距离是有限的,于是两人又缓缓跟了上去。
不多时,只见那猫与狗便窜入了一处矮墙,进入了一处小宅之中。
秦源差点下意识地就要放纸人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突然间感觉好生不便。
但见钟瑾仪已悄然跃起,又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小宅的屋顶上,秦源便也跟了上去。
以两人的修为,自能在屋顶上,听清底下人的声音。
只听那小伙子说道,“师父,为何我们每到一处都只收一人,多收两个真的不行么?”
“与你说了多少次,不该问的少问?”老者声音阴沉地道。
“哦,对不起师父,徒儿知错了。不过,咱们现在九十七个了,离九十九还差两个了,只要再过两个县城……”
“呵呵,”只听老者阴仄仄地笑了一声,“不必着急,马上就会有的。”
小屋中,驼背的老头嘴角蓦地微微上扬,眼神却渐渐变得阴鸷。
又道,“徒儿,近日你颇是用功,为师便再传你一门戏法,你且看好了。”
那小伙子顿时双眼一睁,露出了贪婪而渴望的眼神,忙道,“请师父赐教!”
驼背老头不紧不慢地掏出了一张纸,随后又拿出一支妖毫笔,飞速地在纸上作画。
待那画成,小伙子不由心下一惊,面露异色。
画中有二人,正是方才于小巷中“亲热”的那对男女,纸上的两人惟妙惟肖,仿若真人入画!
“师父,这不是……”
“对,这两人,正好能凑齐最后的两个呢,呵呵呵……”
驼背老头说着,便伸出手指,又长又尖的指甲突然从纸上划过,发出一个刺耳的声音。
转瞬间,画上人便从脖子处断成了两截。
老头又取下两人“头部”,各揉成一团,捏在两个手心。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两位朋友,还不速速下来,做老头子的养料?”
秦源和钟瑾仪闻言,都不由微微一惊,这老头竟然早已发现?
要知道两人都是三品中阶的大宗师,且身上都有仙气,落到瓦片之上如同蚊子落下,便是寻常三品大宗师也未必能感应到!
那么,这老头得是什么修为?
不对……
秦源发现屋顶之上,突起的中脊两边有个江南很常见的兽首造型,它似乎透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是了,定然是这东西里头藏了“眼睛”,类似于侦查的机关!
秦源迅速与钟瑾仪对视了一眼,示意她不能下!
屋子里怕不是有阵法或者机关!
毕竟他就经常这么干……
在他堂堂秦老苟跟前玩这手,开什么玩笑,真当他现在还是雏儿呢?
连钟瑾仪都不是了好吗?
钟瑾仪一看秦源的眼神,秒懂。
随后,秦源便在屋顶上喊道,“你这妖人倒有几分本事,不过你说下就下,把小爷当傻子吗?小爷玩阴的时候,你娘在醉花楼还没从良呢!”
屋内,老头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竖子牙尖嘴利,倒是有趣。只是蝼蚁发声,就不怕被踩死得更快吗?”
那语气,那气势,倒真是拿秦源和钟瑾仪两位大宗师,当了蝼蚁。
这份自信,光是听着,也令人心惊!
秦源和钟瑾仪知道此人必然是邪修,因而在不知道他真实修为的情况下,都屏气凝神,丝毫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