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依照那山崖的厚度,不可能会那般突然地破碎的,那群蛮人出现的也实在是巧。
“是,殿下所言不错。”郑业回答,“是臣等办事不力,那山崖是被蛮人用巨锤砸裂的,目的便是殿下,他们似是预备趁乱掳走殿下的,结果殿下却掉了下去。”
如此便说的通了,从头到尾都是蛮人布置好的,封何华想起来船上之事,仍旧是心有余悸,若非那神秘的青年突然出现救了她,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又问起了那些尸体处理之事,郑业表示回了东海城会妥善安排好一切的,至于七相兽,封何华也叮嘱了他们小心应对。
临别前封何华叫人去取了自己书房里挂着的那支短刀,托郑业带去东海城转交,并带了封信和一大包宫中的新糖去。
东海郡之事似乎就此告一段落了,除去一些疑团,好像都过去了,可惜的是原本预定了的断魂峡之行没能去成,想要再去基本上难找到机会了,毕竟接下来科考之事朝中上下都有的忙,等到了四五月份又该安排朝中的举子们,夏季又是水患旱灾多发时,得时时刻刻盯着各地呈上来的消息,加上左悠之近日里家中的祸事罪魁祸首初现端倪,封何华估摸着未来几个月有得忙了。
到了晚上左悠之回来时,有个年轻人同他一起的,那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穿了一身江湖人最喜的白衣,身形与左悠之相差不大,相貌俊朗,仪态不凡,一手提剑,另一手提着一个油纸包。
“这位是?”封何华吩咐侍女再取副碗筷来,探寻地问左悠之。
“这是家中次弟,左竟之。”左悠之介绍,然后指着封何华道,“这便是太子殿下了。”
“竟之拜见太子殿下。”左竟之按江湖人的礼节向封何华行礼,“略备薄礼,不成敬意。”
那纸包里是什么封何华一看便知,不由瞪了左悠之一眼,想来是你唆使的。
左悠之无辜地笑笑,殿下喜欢不就行了。
他二人的眉来眼去左竟之全然看在眼里,心中原本的那些不满也不由消了些。
他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先前对封何华不满只是因为他觉得封何华是趁火打劫,借左家元气大伤之际羞辱江湖人从而为朝廷立威,如今一见似乎并不是他先前所猜测的那般。
这晚饭仍旧是何妈妈做的,封何华也喜欢何妈妈做的饭食,索性便求着何妈妈劳累些管了她与左悠之的晚饭,何妈妈对封何华正喜欢的紧,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倒是许久没有尝到何妈妈的手艺了。”左竟之笑道,“倒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喜欢。”
封何华夹了一块鱼糕,“多谢竟之带来的这包鱼糕了。”
“初次见太子殿下,想着不知该带些什么礼物,想来殿下是看不上金银那些俗物的,碰巧兄长说起殿下喜欢吃城中张家铺子的鱼糕,便趁着刚出锅买了些带来。”左竟之笑答。
“你爱吃鸽子,明日里叫厨房给你炖上一只。”左悠之说,然后给封何华剥了只虾放她碗里,“府里的厨子原先是宫里的御厨,炖的鸽子可是一绝。”
封何华看着自己碗里那只剥好的虾,低头轻哼一声,把自己手里刚剥好的那只放到了左悠之碗里。
左悠之心满意足。
一顿饭左竟之吃的十分难受,他一向温柔的兄长不停地给太子殿下添菜,而太子殿下大多数时候也会回点什么。
因为晚上还有事要谈,谁都不敢饮酒,饭后封何华便又进了书房里忙碌,左竟之则是被左悠之带到了花园里边走着消食边谈话。
“兄长与太子殿下琴瑟和鸣那我便不担心了。”左竟之道,“母亲那边我去想办法说吧。”
“我同何华之间自然是亲密无间的。”左悠之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大言不惭,左右封何华已经说了会试着接纳他,那亲密无间便是迟早的事了,“倒是你,至今孤家寡人一个,这几日我在各处的铺子里听了风声说,父亲派了人出去为你和敏之相看。”
“兄长便饶了小弟吧。”左竟之求饶,“我也才二十多一点,尚有七八年可以玩乐,兄长便叫我多逍遥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