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之走后,我同父皇争论了一个多时辰,父皇怎么都不同意我去。”封何华随手拿过左悠之写好的一张分析看,却很明显心不在焉,“父皇他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左悠之好一顿劝慰,封何华还是不高兴,连晚饭都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一头扎进了书房。
左悠之在外边敲门她也不理,问花容,“怎么办?”
花容也没办法,若是书灵和水柔在,倒是可以闹一闹,偏偏这两个一个带人去天落山了,另一个还在清点库房没空过来,而红间对于这事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何华这是生气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守着,花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何华一旦生气,就喜欢把自己关起来不见人,还只能等她自己气消了。”
又在书房外守了一阵,管家来请花容去处理府中事务,于是便只剩了左悠之一个在这里守着了。
数九寒冬,天色还未完全黑下来便已经冷得要命,左悠之再次敲门,“何华你快开门啊,外边好冷。”
“冷就回屋子里去睡觉。”封何华的声音带了些怨气,语气十分不善。
结果过了一会儿,封何华还是过来开门把他放了进去。
屋子里有地龙,十分暖和,封何华开了门就又回了书桌旁低头写些什么,左悠之看满地都是纸团,问她,“你在写什么?”
封何华这次不答话了,左悠之便知道自己问不出个结果,索性拿了白天那一沓履历,继续去写。
以前在紫衡时,挑灯夜读是常事,又分析完一位重臣的履历,左悠之站起来,因为坐的久了,一时间腰腿有些酸,他看封何华还在那里奋笔疾书,便出去吩咐守夜的丫头送一壶热水过来。
这丫头有些诧异,一边安排手底下的人去烧,一边问,“太子妃怎么这个时辰了还没睡?”
不等左悠之回答,又继续问,“是否需要奴婢进去收拾一下?”
发现这丫头明显是误会了什么,左悠之也不好辩解,只得默认了,关上门回了屋里,过了一阵丫头烧好水敲门,左悠之过去接了水壶进来,过去给封何华倒了杯,“歇一会儿,喝口水再继续。”
然后低头去看她写的东西,是关于此次东海郡之行的几个方案,如此,那地上那些纸团想必便是她写的不满意的了吧。
封何华揉着发酸的手腕,放下笔,左手接过水杯喝了口,“这是今日父皇同左道之商议好的,我趁早给完善一下,毕竟林成义怀有异心之事十之八九是真的,父皇不准我去,我也得保了左道之的安全啊。”
左悠之又看了眼满地的纸团,伸手拉住她的右腕给她揉,语气有些酸溜溜的,“你为了他,竟愿意如此劳累。”
封何华白了他一眼,“再怎么说,我同他也是自小便相识的。”
看左悠之明显不信,她也懒得说更多,喝完水放下杯子,把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就准备继续写,被左悠之拦住了,“你念,我来写。”
写完又反复修改,等快天亮才算是完善了此次行程所需的一切,两人打着哈欠,把纸张折起来收好,一头扎进了书房后的小间睡觉。
花容早上起来,去了封何华卧房发现人不在,便来了书房,敲门也无人应,便问小丫头,“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有出来过吗?”
因为花容说话做事全都冷冰冰的,府里的丫头都怕她,听花容这样问,昨夜同左悠之说话的那个丫头低下头,不敢看她,“昨夜太子妃出来要了一次水。”
花容了然,正准备推门,就被那丫头拦住了,“花侧妃留步,不该贸然进去打扰。”
花容只愣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有些哭笑不得,她拢了拢头发,“你叫什么?”
“奴婢……奴婢叫秋月,是府里的一个二等丫头。”这丫头明显是吓到了,猛地跪了下去。
“你起来吧,别叫人看了说我欺负你。”花容叫她回去歇息,“太子殿下与太子妃都是宽厚之人,不会怪罪你的。”
说罢便推开门进去了,秋月有心拦她,自己又不敢进去,旁边的小丫头问,“秋月姐姐,现在这怎么办啊?”
秋月往前两步关上门,然后转身,“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回头太子妃若是怪罪下来,我担着。”
花容进了屋,没看到封何华和左悠之,心里便知道他们在小间里,走过去,门虚掩着,她轻手轻脚地推了门走进去,就看到左悠之坐在床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安静。
花容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