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阵左竟之又问他,“听闻兄长要进京?”
“并非传言,都是真的,何华太子确实向我求亲,家里也应允了。”左悠之好心帮他补全。
左竟之有些诧异,“兄长为何应允?”
左悠之笑笑不说话,而后又道,“我去了京里,左家就靠你了,敏之太过温厚,不宜掌权。”
“兄长说笑了,我一心闲云野鹤,左家的将来总归要靠你和沁之的。”左竟之低着头,踢路上的石子。
兄弟二人的烧烤大计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到了左夫人处,左夫人强硬的把他们留了下来,至于那只珍贵的信鸽,左夫人命人拿去照顾好,又让人去给左竟之炖了乳鸽。
“母亲,最近没笋子了吗?”左悠之托腮问道。
“天冷了,笋子须得从最南边运回来。”左夫人瞪他,“怎么可能天天有。”
左悠之哀叹一声。
又过了大半月,已经是十一月中了,京里开始催,左悠之拜别父母,动身进京。
封何华已经收到了左悠之提前送来的礼物,下人把一个木匣送进他的书房,没等封何华拆,几名美貌女子就叽叽喳喳地凑了上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是太子妃送来的吗?”
“太子妃什么时候能到啊?”
封何华被她们吵得头疼,敲了敲桌面,“祖宗们安静点好不好。”
这才安静了下来。
打开木匣子,里边有两副棋子,材质是玉的,封何华盯着棋子看了一阵,忽然笑了,“不愧是左悠之。”
“怎么了?”美人不明所以,拿起棋子在手上赏玩着,“咦,是暖玉的吗?”
“他送你棋子,是猜到你的身份了?”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的白衣女子开口,话语是疑问的,语气却十分肯定。
她一直安静地坐在封何华身边,先前其他人凑过去看时,她也是安静地坐着,如果她不主动说话,就很容易会被忽略。
“想必是这样的,否则他没理由送来这些。”封何华眼神沉沉,“我喜欢下棋这件事虽说天下皆知,但是。”
他捏起一颗棋子来回抛着,“玉质棋子向来珍贵,我先前也收了很多。但是用寒玉做棋子实在是奢侈了,寒玉做的棋子比起赏玩,更适合用来做暗器。”
白衣女子点头同意,“那他来了,你是见还是不见?”
“先别见了。”周围一群人原本都在认真听他们两人说话,那日的美貌女子适时地插话,“左悠之此人,我当年便觉他心思深沉,如今虽说答应了何华前来,但究竟抱着些什么心思,我们谁也说不清,贸然摊牌实属危险。”
“可是先前何华也同他多次通信,彼此商谈了个七七八八,我们与他也可以算得上是旧识,彼此知根知底好像更好些。”另一人不同意她的看法,“依我之见,不如一开始便彼此坦诚,也好让他看到何华的诚意。”
“我同意书灵的观点。人说道,“左悠之乃是人中龙凤,何华此番行事,细细说来对他算辱,他能应允想必也是深思熟虑后的,等他前来京中后,若是再避而不见,难保让他心生怨怼,怕是不利于大业。”
说着看向那白衣女子,“失色,你怎么看?”
“问何华吧。”白衣女子望向封何华,见封何华侧头看她要听她意见,只好开口,“不过非要我说,我与红间看法其实一致,左悠之在紫衡时,是头等的狡猾,近些年来都传江湖大家左家大少爷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我却是不信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他学乖哪里有那么容易。而且我听闻他当时也没闹,面上无半分愠色,仍旧是如平常般生活,指不定就又一肚子坏水等着要朝我们使呢。”
最开始说话的女子越发好奇了,“可惜我离开紫衡太早了,没能见到你们说的这位人物,想来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等他来了,给我逗逗。”是对封何华说的。
封何华托着腮盯着那两副棋子出神,也不答话,其他人小声交流了几句,也逐渐安静了下来等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