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良缘笑了笑,说:“很快。”
“我想舅舅了,”五皇子哭着说:“是将军舅舅。”
“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五殿下不要哭了,”莫良缘附身想抱一下五皇子的,可是这一动,伤口被扯动,疼痛让莫良缘的身体一僵。
此时的莫桑青坐在护国公的书房里,有书僮奉了茶上来,茶水呈碧色,茶香清幽,只观色闻香便知这是上等的好茶。
“你应该看明白了,”护国公拿起琉璃质地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跟莫桑青道:“争权夺利的时候,谁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敌人,你觉得睿王是盟友,但魏氏与魏家不这么想。”
莫桑青将茶杯拿在手里转了转,并没有接护国公的话。
“你别看你如今有八千精骑在手,”护国公将了茶杯放在了桌案上,抬眼看着莫桑青道:“后宫那几位若是联手,良缘和你要如何应对?纵兵将那几大家族都诛了?你们拿什么当借口杀人?”
“我以为您找我,是为了谈族中的事,”莫桑青低声道。
“族中的事有何可谈的?”护国公道:“无非是几场丧礼,未沈啊,人死了就没什么可谈的了,黄土一堆,这有什么可谈的?”
莫桑青说:“生前事死后名,这怎么就没有可谈的呢?”
“怎么?”护国公说:“你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莫少将军笑了起来。
“既然你无心做此事,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护国公道:“程家的事……”
“折家大公子进宫时跟良缘求了一道圣旨,”打断了护国公的话,莫桑青说道:“他们折家想与您结亲。”
“什么?”护国公一愣。
“莫良玉,”莫桑青转着茶杯道:“折家那个叫折烙的二公子想娶她,您没把莫良玉怎么样吧?”
护国公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折二公子心悦于她,”莫桑青说:“所以折家请良缘下一道赐婚的诏书。”
“那太后娘娘的意思?”护国公问道。
“就如您说的,在争权夺利的时候,谁都有可能成为敌人,”莫少将军说:“所以良缘答应了。”
护国公的目光一跳。
“盟友会变敌人,敌人也会变成盟友,”将琉璃杯“啪”的一声放在了茶几案上,莫少将军说:“这门亲事很好,恭喜您了。”
“可莫良玉做不了贤妻,”护国公却道:“良缘这是要我们与折家结亲不成反成仇吗?”
“那就教教她如何做贤妻好了,”莫桑青笑道:“难道您要拒绝这门婚事?太后娘娘的懿旨还没下,现在还可以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护国公能拒绝与折家结亲吗?当然不可能,所以护国公道:“老夫知道了。”
“族中的事您多费心,”莫桑青站起了身,“魏家与傅家一样,野心勃勃,良缘没拦着您与折家结亲,所以魏家就劳烦您了。”
“老夫以为魏家的事已经翻过去了,”护国公看着面前这个,已经与自己断了亲的孙儿道。
“这事儿翻不过去,”莫桑青低声道:“他们要的是良缘的命。”
一次两次,睿王能不放在心上,三次四次,十次二十次之后呢?一边是母妃与母族血亲,一边是为利结盟的辽东大将军府,睿王会信哪一边?莫少将军可不想,自己在前边带兵搏命的时候,身后有人想着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