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说的不对,您也不是野男人。”
凤鸾之抬手扶额,一口闷气憋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脸上的疲惫之色不觉于显。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怎就听不懂话的重点?重点是野男人么?野男人么?难道不是被通缉么?
什么叫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沈辞言传身教的本事当真是无人能及,好好的一个孩子,怎就教的越来越不走正道?
她没心思同俩人废话,拧着眉头,心思转到了另一处。
“难不成萧生的伪装败露了?”她突然问。
沈辞也敛起笑,一本正经起来。
他缄默了片刻后,摇了摇头,一语中的的道:“如果真的败露,还何须大费周章的假借什么富户家的小妾之名,直接昭告天下说是当朝太后跟着野男人跑了不是更有冲击力?”见着凤鸾之沉默不语,又道:“再说,若是萧生真的败露,我留在宫内的人不可能不传出来消息。”
凤鸾之倏地侧眸望向他,诧异的问:“你在宫里留人了?”
“啊”。沈辞浅笑着抬手蹭了蹭鼻尖,见凤鸾之抿唇,凤眸微凉,直盯着他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又慢悠悠的道:“怕你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儿,我在宫外一时间消息不通,便派了几个信得过的人混在了各个宫内,对你也有个照应。”
照应?你确定不是窥探我的动向?
凤鸾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做她说。
心道:沈辞入京不过两月的人都能随意往宫里头安插眼线,不用想,那帮老臣们定然也没少安插,待回宫后,需得好生大清洗一番才行。
沈辞见着凤鸾之没言语,又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既然全国通缉安儿与皇上,想必肯定知晓你们不在宫内。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都已明了,为何不直接拆穿?他可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有足够的理由登基为帝,何须如此麻烦?”
凤鸾之端起桌上的杯盏又兀自的抿了口茶,慢条斯理的道出了事情关键。
“玉玺与凤印都没在宫内,他徒有个皇位虚权,连道圣旨都颁不得,又顶什么用?”
沈辞:“......”
“想必秦王才知晓此事吧?”沈辞仔细一琢磨,从最初遭遇追杀时,刺客一心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到后来的放火烧山又故意留条生路,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几人缄默,各自怀着心思。
房间内一度静的只剩下清浅的呼吸声以及窗外街道上挑货郎的叫卖声。
似是还有什么谜团没解开。
比如,秦王是何时知晓凤鸾之已出了皇宫又去哪里寻找慕凉傾,比如,为什么她刚出宫的当天晚上就遇到了袭击。
脑子忽有灵光一闪而过。
凤鸾之心下清楚,却又不敢深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自己的人她始终信得过。
沈辞仿佛也想到了,他没客气,一语中的,直接甩出了问题。
“安儿,从你秘密出宫开始,除了未央宫内你身边的人,就连首辅大人都不知晓,哪怕秦王的人有所怀疑,也不可能在你出宫的当天就能摸清你的路线设埋伏袭击。除非你刚走,他便知晓。若真是如此,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凤鸾之缄默,不愿与他探讨这个问题,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谁心中能没个十三点?现在没有证据,说的再多都是猜测。
她不臆想,自己的人也会自己彻查清楚。
遂直接转移了话题,看向一直沉默不语恨不能在脑门上贴个标签‘木头人’的沈离。
“凤翎发生了何事?”
沈离目不斜视的道:“因顾祥贺故意拖延行军速度,被凤翎揍了,手骨已断。”
凤鸾之:“......”
“现在呢?”
沈离:“顾祥贺撇下大军带着亲信回京,说要上告太后,若是太后放任不管,他就死在城门前让百姓们都看看太后是如何包庇罪犯,不顾他人冤屈。”
“哦”凤鸾之淡淡的回了句,并没当回事,甚至多余的一句话都舍不得说,又问秦王现在何处,可是回了京之类的。
沈辞坐在一旁忍不住插话问:“顾祥贺好歹也是朝中一品大员,凤翎就这么把人揍了,不用事先想个对策么?我怕那老头子回京后硬闯未央宫找你讨说法。萧生伪装的与你再相似,可朝廷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做不得主。”
凤鸾之老神在在的轻笑了一声,侧头睨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等他回了府,突然发现自己唯一的儿子死了,你猜他是否还有功夫计较自己被揍?”
沈辞:“......”
感情是祸水东引引到他那去了。
沈辞冲她竖起大拇指,佩服的道:“你狠!”
断人香火与掘人祖坟没什么不同。
忒狠了点!
凤鸾之没理他,继续追问秦王的事。
沈离先是对着沈辞交代沈夜的去向。
“老三已从军营里撤了出来去了京城,说要守在萧生身边以防不测。”随后才答复凤鸾之的话:“秦王回京后并没露面,也没跟朝中任何的大臣有所接触,两日前,盯梢的人回话说,秦王消失了。”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