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一针下去, 必死无疑。
沈辞心想道:安儿当真是气着了。
他连忙收手以臂为盾牌挡住,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敛住笑脸,急急道:“好生生怎就生气了?我逗你玩儿呢!”
“哀家是那阿猫阿狗?需得你逗?”
凤鸾之手腕轻转, 刚刚已被钳制住的手腕软若无骨般轻而易举的转了回来, 针尖将将抵在他的脉搏上,怕是大力喘息间便能当场毙命。
“沈辞, 别以为哀家当真拿你没办法。最后警告你一次,再这么不正经,哀家定让你尸骨无存。可懂?”
沈辞不敢动, 更别说应答了。眼睛用力的眨了眨, 权当表示明白。
凤鸾之这才收起了银针, 随即命令道:“送哀家到墙头上去瞧瞧。”
“臣遵旨。”
凤鸾之:“......”
早这么知礼数,何须受胁迫?
贱皮子!
躲在另一颗树上的沈宁抱着双臂听够了墙角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碎念了句:“大哥找了个好生厉害的小嫂子,以后的日子可得有着受。”
此刻的慕凉傾正贴着墙根而站,他先是拿出刚刚那块儿滚了满地灰尘的糯米糕前倾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仍进了狗食盆子,哄道:“乖狗儿, 你吃。”
估计大户人家的畜生伙食好,那狗儿只凑上前闻了闻,似嫌弃一般,冲着慕凉傾呲牙狂吠表示着自己不满。
慕凉傾:“......”
朕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沈辞瞧着这么干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桃花眼微眯,须臾间,一个妙计油然而生。
无计可施的慕凉傾呆呆的与大狗四目相对,争取用目光吓退它。忽然间,只觉脖子上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似的,痒痒的。他疑惑的伸手去抓,果真抓下来个东西。
拿到眼前一看,嚯,一只手指头粗细的绿茸茸的虫子正因被人抓住而不耐烦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挣扎出。
‘啊’!慕凉傾惊声尖叫,瞬间弹跳起来,手一甩,虫子甩飞的瞬间,大狗因着他的无端靠近一把扑了上去。
此刻,慕凉傾已被吓的叫不出声音,心想着:这下完了,还不如被刺客杀了,至少死的有些尊严,若是被人知晓堂堂北凉皇上被狗咬死了,八成是要笑话一整年。
若真那样,倒不如落得个面目全非的下场,至少保住皇家威严。
胡思乱想间,预期的疼痛没有,护着面部的双手倒是一片湿漉漉,被什么舔了似的,更有‘吭哧’的呼吸声声。
慕凉傾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只见大狗坐在他身上,伸出长舌头像是舔狗崽子似的一遍遍的舔着他。
慕凉傾:“......”
母爱泛滥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那狗又往他跟前凑了凑,也坐着,吐着舌头看着他,一副‘咱俩交个朋友啊’的友好神情。
躲在绿树庇荫的墙根上的凤鸾之侧眸斜睨了一眼沈辞,冷言道:“多事。”
没一会儿功夫,慕凉傾已兴高采烈的从狗洞又钻了出去,去找凤鸾之邀功。
“我把大狗驯服了。”
凤鸾之负手而立,问:“现在还怕狗么?”
“不怕了。”
“为何不怕?”
慕凉傾喜滋滋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
解释道:“我只看到了大狗凶猛的表象,便以为它会咬人,实则它很乖巧,狂吠也并非要咬我,它刚刚还把它藏起来的鸡腿叼给了我,很显然是想跟我做朋友。”
凤鸾之满意的点了点头。
“要懂得识人善任,通过表现看本质。表面对你好的不见得是好人,学会用心去感受,用脑袋去思考。”
“我知道了,那...你现在能借我些钱么?”怕凤鸾之拒绝又急急说明了原因。“你虽然面上很凶,但是跟大狗似的,并不是真心要杀我......”
虽然比喻不算恰当,好在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凤鸾之:“银钱没有,不过你可以跟着我,管你吃喝。”
因着慕凉傾的出现,所以凤鸾之勒令沈辞离他远些,他的一张贱嘴万一露了馅就前功尽弃了。
沈辞倒是通情达理,并不是怕自己说错话,而是慕凉傾与他在一起太久,对他太过了解,所以默许后离的远远的守护着。
凤鸾之带着慕凉傾换了身粗布衣服后又找了家路边的面馆,俩人吃了碗再简单不过的牛肉面。
平日里极度挑食的小人今儿也大快朵颐起来。
凤鸾之夹了几筷头的青菜递到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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