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跪着一排的侍卫,额头紧叩着地面,瑟瑟发抖的不敢言语。
“不说?”
她“咣”的一声将手中滴血的剑仍在了地上,吓的紧挨着她而跪的侍卫险些弹跳起来。
静谧的夜里,一股子尿.骚味弥漫开来。
凤鸾之拧起了眉头,实在不愿相信守卫皇宫的御林军竟是这种怂货。
她一排排的看过去,将哆嗦的好似塞子的侍卫全都指了出来
“杖责五十大板。”
扫视一圈后,又将目光落在了最后一排,背脊挺的犹如松柏的侍卫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拱手抱拳,不卑不亢,声音气势如虹的道:“末将司易拜见太后。”
“以后你就是御林军统领,日后若是再让哀家瞧见御林军里有一个怂包。”她看了眼已经被一剑毙命的萧统领,慢条斯理的道:“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易叩首:“末将得令。”
“既然宫里出现了刺客,那皇上的安全必是受到了威胁,尔等还不速速前往,切记,给哀家搜仔细了。”
司易再一次抱拳:“末将得令。”
随即哗啦啦的一群人规整有序的撤出了未央宫。
嘈杂已散,凤鸾之紧绷的弦好似突然断了开,身体所有的力气仿佛顷刻间被抽走,她连忙扶着身旁的门框,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了身上的颤抖。
她疲倦的摆了摆手。
“把血腥气清干净。”随后由着琉裳搀扶着慢慢走回了寝宫。
将将推开门,入目的便是沈辞浑身湿透的站在殿中央。
他脸上挂着浅笑,额前的几缕碎发贴在脸颊上,身上的官服不停的往下滴水,湿衣服紧贴着身体,胸肌若隐若现,显露出一副好身材。
只是模样颇为狼狈。
他见凤鸾之走了进来,笑着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朝她走去。
“安儿,你回来了!”
凤鸾之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貌似所有的怒火都被点燃,她一把甩开琉裳,大步的迎上前,左手拉着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扯,右手牟足了劲,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不遗余力。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出去浪了,所以更的晚,补偿给你们一个大粗长,哈哈!
☆、不懂
沈辞被这攻力十足的一记耳光打的瞬间歪了脸,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被打的那一侧口腔内壁,‘嘶’了一声。
还挺疼。
凤鸾之依旧紧紧攥着他湿漉漉的衣领,脸上是刻意压制的怒气。
她眼角一片通红,仿佛被打了受了委屈的那个是她自己一样。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问:“沈辞,你可知若是被人发现会有怎样后果?”
浸猪笼?那不过是她的一句玩笑话。
她身为垂帘听政的太后,半夜私会朝中大臣,无论哪种死法都是她占了便宜。
她更担心凤族一脉以及慕凉傾的安危。
她倒了,凤家很快就会被顾氏压制得永不能翻身。凤家倒了,慕凉傾还以何为靠山?谁还会真心实意为他的皇位处处小心步步为营?
北凉转瞬就会落入秦王慕言的手中。
她不允许,绝不允许这样的失误出在自己身上。
沈辞被她以一种极度难堪的姿势拽着强迫着垂下头。
怕她仰头看着自己太累,沈辞又矮了些,佝偻着背脊而立。眼内的情绪由最初被打那一瞬的愤怒与不可置信到慢慢的被心疼所取代。
是他鲁莽了,未曾料想过她的处境。
要知道,这宫里宫外,有太多的人想要抓住她的把柄。哪怕她犯再小的错也会被多方渲染成不可弥补的弥天大错。
她活着这般如履薄冰,可知有多让他心疼?
沈辞脸上一派轻松,他想:他若是表现的很难过,她家心思细腻、玲珑剔透的小师妹或许会更难过。
沈辞笑了笑,不以为然的道:“安儿生气了?别气,我错了,下次定会掐好了时辰,再也不会让你因我陷入危险之中了。”
凤鸾之闻言,心脏穆然缩紧,好像被人紧紧握住了一般,有那么一刹那,她竟有种不能掌控生命的错觉。
她打了沈辞,或许他不会生气,可但凡是个有气量的男人,想必都不会再管她。可沈辞说了什么?
沈辞...
她想,她以后需得离他远点,他的心思,她实在难捉摸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