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永和宫有什么异动吗?”黄昏时分,皇帝面见完大臣,揉了揉发酸的眼角,沉声问身边的首领大太监小厦子。
自从被他赐鸩酒的“太后”离奇醒过来之后,他便暗中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每天总要询问一次。
可以说皇帝对于一切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掌控欲,这种欲望尽管是被他从小生活的皇宫所影响,但是对于太后如此关心,是不是超过了母子之间的关系呢?小厦子把这些猜测压在心底,不敢说出来。
仍一五一十的答:“自从上次被皇上下达的命令元碧执行后,太后闭门不见六宫,倒是有三五日没出过门了,不过今天倒是召了起居注官问话。”
“起居注官吗?”皇帝听到之后眉头挑了挑,倒是沉默了下来。
“当今皇上年方二十出头,是先帝的第四子,生母身份不高,但是从小被先帝的赫佳贵妃抚育,名重光,姓避讳所不谈。”起居注官站在一侧,回答着太后提出的问题。
“你提皇上名讳不怕杀头?”
“皇上不杀言官。”
面前的起居注官挺了挺背,似乎是与有荣焉。
沈清接过他呈上来的书。她早就知道从元碧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还不如召见起居注官问个清楚。她被羞辱也要清楚明白一点此时她的处境,以及她所面对的,整个朝代的最高统治者。
她盯着书看了好半晌,圈禁兄弟,执法严苛,但矛盾的是在位一年便可补上先帝留下来的国库亏空,勤勉政事……她胆战心惊的关上书,挥退了手下的人。这不就是翻版雍正吗?
她还敢那样笑他…皇帝没把她再赐死是宽恕她了。
与此同时,皇宫的另一头。
“朕乏了。”皇帝放下朱批的御笔,宽大的桌子上堆了好些奏章,一部分是批完的,一部分是还没来得及看的。这只毛笔出自距京城六千里的毫州工匠之手,皇宫里奢靡再过一步便是浪荡浮华,他在这执掌天下,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寡人。
“皇上想去哪宫里歇歇?”小厦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
靠在椅背上的人斜横了他一眼,好看的唇动了动。
小厦子连忙吩咐下去备好轿撵。三宫六院正经的嫔妃住处都不去,偏生去太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