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总管太监四瑾按吩咐送餐进来的时候,两人还在专心致志的教学——
“陛下因重点关注此处的批注……”
“秦卿看朕这个写的如何?”
……
四瑾在外间备好了饭菜,进来请示两人,他走到赵宸身边恭敬道:“陛下,秦大人,午膳已经备好,请二位移步先去用膳吧。”
大约是四瑾刚从外面进来的关系,他身上还沾染着一层寒气尚未消退,就连肩头也有几滴雪花化成的水珠。
赵宸抬头看了四瑾一眼,再朝窗外望了望,问道:“外头有开始下雪了?这么冷?”
被这么一问,四瑾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身体,搓着冻红的双手嘿嘿笑道:“是啊,半个时辰前开始飘的小雪花,这会儿又大了,好不容易晨起时出了会儿太阳暖和了一些,这不,大雪一飘,又是能冷得冻骨了。”
秦敛原本是在一旁翻看着赵宸的书录,闻言,就不咸不淡地插了句嘴,“今年这天儿还得冷一段时日,四瑾公公也要注意保暖。”
“是是是!谢过大人关心。”四瑾惊喜地道谢,说着他也下意识地望向窗外,叹气嘟囔道:“唉……不过话说回来,从旧年入夏到今年入冬,这老天就没消停过,先是能热死人的炎夏,等入了冬,又是比往年都要长的寒冬,今儿个都二月廿七了,都已经开了春了,怎的还一点开春的意思都没有,这大雪一场接着一场就没停过,反倒一天比一天冷……”
听着四瑾自说自话的赵宸原本握着笔的手忽然一顿,等大了眼睛抬起头来看向四瑾,惊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方才说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四瑾被唬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结结巴巴道:“今今……今日二月廿七……陛下?”
赵宸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满脸的焦急自责之色,自言自语道:“该死的,我竟然忘了……竟然忘了!今日二月廿七,明儿就是二月廿八了!”
二月廿八是珠珠的忌日。
妹妹夭折了这么多年,自己母亲也被折磨了这么多年,从前都是死死瞒住不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可赵宸知道母亲心中的痛其实从来就不曾淡去过,每每到了这一天,那原本结痂的伤口便会被重新狠狠撕裂,流出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