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的脑海一片空白，鲜血滴滴溅在他的脸上，颈脖上，衣裳的每一处，看起来，狰狞无比，呆呆问。
“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在最后，那一朵桃花涌现出来的力量，他十分清楚，那是倾国倾城的纹耀力量。正因为这纹耀的出现，挡下了汪霄的攻势，才是令得他几乎没有受伤。
可是，纹耀是纹师的第二生命，由灵魂凝聚而成，纹耀破碎，倾国倾城的生命，也就消散了一半。
而她们明明可以不救自己的，明明可以不这样做的，明明可以等待下一次逃脱机会的，明明
可是，所有的明明，都没有生。
倾国倾城，拼着性命，救了自己。
“咳。”
倾城率先重重咳了一声，大量的血液，从口中喷吐而出，全身力量几乎抽空，软绵绵就要倒下。
秦烽手臂微微用力，但是也不敢用太大力，就慢慢就低盘坐下来，倾国倾城才是好了些许。
秦烽马上递上一些疗伤丹药，却是被倾城推开，笑着的嘴角，大量鲜血溢出，洁白的牙齿，尽数没入血海之中。
“不必了，我们的伤，我们自己清楚，没有用的。”
倾国也是嘴角轻扬，看着眼前的秦烽，眼眸之中，尽是温柔。
“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们救你，都是自愿的，无怨无悔。”
秦烽手掌一握，牙齿都是咬出血来，不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你们可是拼了生命保护了我啊。就算再冷血，也要融化吧。
“为什么要这样做？”
倾国倾城相视一笑，倾城道：“因为，只有你，从没有因为我们肮脏的过去，而看轻我们，纵然我们做了很多对你来说并不人道的事情，你也是未曾对我们出重手。”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倾国倾城就一直想要通过秦烽的力量，通过秦烽金焰圣地少圣主的身份，通过秦烽流荒阁弟子的身份，来剿灭魔门，十方众，神王殿这三方势力。
不论是落凤坡上古石碑那一战，还是地狱深渊那一战，亦或是最近在那山洞之中的纹池一战，都是如此。
她们算计了秦烽很多，真的，很多。
但是，秦烽却一次没有对她们下杀手，也从来没有看不起她们。
纵然她们知道，自己的过去肮脏，同时服侍魔门，十方众，神王殿的三个畜生，就连她们自己，都是痛恨着自己。
也知道，在风光无限的背后，又有多少人骂着她们恬不知耻。
但越是如此，她们便越是希望，有人能够真正把她们当做朋友，就算不是朋友，起码，也是用正常人眼光，看待她们。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至高无上的修士，亦或是，生存在最底层的奴仆，也有着被人认同的渴望。
而秦烽，给了她们那种渴望。
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所以，她们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去守护这么一个人。
倾城道：“做过了太多的坏事，能够在生死弥留之际，保护一个人，或许也算是一种补偿吧。纵然，和我们所做的滔天罪恶来说，渺小的不值一提。”
“你知道吗？我和姐姐曾经约定过，等我们解决了这里所有的事情，就跟在你手下，无论你去哪里，金焰圣地还是流荒阁，都永生追随，开始新的人生。”
“可惜，这一天，我们是再也等不到了。噗嗤。”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吐而出，如火在秦烽的脸上灼烧，身上，满是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