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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顾斛珠应了一声,视线立马就落在了他手中的那盏十分质朴的兔子灯上,瞧着就知道是普通人家做的。“给我的?”

江流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承认,手里的兔子灯就被拿走了。

小姑娘一手拿灯,一手拿着那戒尺,往外走了好几步才发现江流仍然在原地站着,不由得催促道。

“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迟了可找不到好位置了。”

“哦。”

正如顾斛珠所说,迟了就没位置,两人在河岸旁等了一炷香,才等到一对小夫妻放完了灯离开。

也亏得江流眼神好,才能在人满为患的河岸上瞧见那么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两人到了河岸前,顾斛珠一点都不客气,把戒尺往江流怀里一丢,在他疑惑的眼神中从腰间的香囊里抠出一根眉黛来。

小姑娘长得矮,明明只比江流小两岁,站在他面前却活像是他的小辈。她假装无意地瞥了一眼江流,而后将眉黛塞进他手里。

“来,你先写。”

少年抱着一根并指宽的戒尺,望着那根似乎雕了花纹的眉黛,皱了皱眉头。

“这不合规矩,公……锦如写就是了。”

他摊开手掌,小巧的眉黛躺在他掌心,又被送到了顾斛珠面前。

“那你说,我来写。”

江流其实是不大信这些东西的,就连自己母亲逢年过节烧香拜佛都觉得累赘,可如今小姑娘眉眼矜傲、抬着下巴站在他面前,倒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或许是陛下说的那番话的缘故,他想。

只是哄一哄小姑娘罢了,她好不容易这么高兴,以后高兴的时日,或许不会太多了。

江流盯着她看的时间实在太久,久到她以为都要被拒绝了,却没想到向来只会叱责她胡闹、比宫里的老嬷嬷规矩都多的少年竟然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江流惯常是不怎么笑的。

在顾斛珠的记忆里,这少年总是肃着一张脸在宫中来去。

起初他还只是十二哥的伴读,做事规矩,在清风院里像个木头人。后来他进了父皇的眼,担了锦衣卫的职,便时常能在宫中见到了。

多少次她爬墙出宫,都是被这位少年大人抓回去的。当然,因着他对公主不敬,他受的罚还更重些。

她本以为他吃了教训,下次便不会这般了。可谁知道,这小子半点不知变通,旁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他事儿多,次次都抓她。

顾斛珠向来是不怎么喜欢江流的,可她看着这个清朗的笑容,竟也出了神,不由得想到。

原来江流,也有少年意气啊。

烟柳长堤,人声嘈杂,少年捏着一柄与之毫不相称的戒尺,这般说道。

“愿山河永固,万世长明。”

“还真是江流能许下的愿望啊。”顾斛珠嘴上这么嘟囔着,手上却一笔一划将八个字写在了兔子灯上。

小姑娘写完就低了身子将兔子灯往水中一送,微风吹着就汇进了灯河之中。

她站直后拍了拍手,便要准备走了。

“锦如,没有愿望吗?”

“当然有。”顾斛珠瞪了他一眼,但心里竟然毫不意外这人说出这种话来。

“你都能许那么宏大的愿望,我为什么不能。”

“江流,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的愿望了。”

“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星火辉映之下,小姑娘背着手走在前头,而那少年,懵懵懂懂,走在她身后。

第24章夜放河灯将指尖含在唇边

“有什么感想?”顾泽栖扯了两把椅子到玻璃幕墙前头,此时手里拎着壶酒,时不时喝上几口。

浓郁的酒香在周身蔓延开来,江陶望着走进人群里的两个人,心中五味掺杂。

她只是从江流上台子时顾斛珠的异样里看出她并没有那么讨厌江流,这才想着利用一下江流。可没曾想,消息应该是套到了,这个堂弟,怕是也没了。

但是输人不输阵,总不好直说自己棋差一着。

“他们的事情,自然是他们自己来处理。”

“倒是我们,是不是该去放灯了?”

没错,她和顾泽栖在这里看灯看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谁也没提放灯的事儿。

顾泽栖闻言将空了的酒壶随手丢在厚实的地毯上,颇没架子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站起身来活动了筋骨。江陶也跟着起身,摸了手中的美人面戴上。

太子殿下走在前头,微弱的灯火不足以照亮整片黑暗,江陶就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

等到了外头,稍微亮堂些了,她这才发现前头那人停下了步子,纤细修长的手指沾了血红的液体在耳后涂抹。

液体猩红似血,正巧顾泽栖转了身,先前那张普通的面容就如一张纸一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露出其后秾艳的春色来。

朱唇微翘,睫羽乌黑,灯下美人,不可方物。

他这番动作,不像是人,倒更像是话本子里易容改面的妖鬼,用美艳无双的画皮惑人心神。唯一不同的是,太子殿下的画皮是为了遮掩自己过于姣好的容貌。

她还没来得及收回眼中的惊艳,就见那男子抬手往她脸颊处摸来。

她下意识地一躲,却惹来一声轻笑。

“你……”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觉得脑后的系带一松,眼睛一花,覆在脸上的面具就被掀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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