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冷冷地一挑眉,“哦?”
“就,就我那天在隔壁茶水间接热水,然后就看见地上有这么张小卡片。”沈山梧目光一转,还装作恍然大悟那般拍了下手,“那天,茶水室的窗户还很奇怪的开着,我看到的时候还挺诧异的……接着就捡到了这张小卡片,上面的诗写得很好,我很喜欢,所以就收起来了……呃,队长,是你的东西吗?那你以后可要收好别再弄丢了。”
江寰手指一动,卡片在他指尖灵巧地旋了一圈,“诗写得很好……江桐,你不是不识字么?”
“……”沈山梧噎了一下,赶紧辩解说:“我都上了这么久的学了,每天晚上也在认真读书,卡片上的这些字我当然能认出来!”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沈山梧也挺佩服自己能把‘每天晚上认真读书’这八个字说出口。
“是吗?”江寰也不与沈山梧争,审视的目光在房间内快速扫过,随即他一个抬脚将床尾直直踹开半米,巨大的声响和震动似乎令整幢楼都安静了下来,沈山梧微微侧身扶住了背后的桌子,他和江寰一同低下头去,只见床底下……
也是空无一物。
早在若干天前,臭美的沈山梧就换完了奶茶交给他的所有型男套装,衣服连带行李箱都被他扔到了基地外面去。
庆幸之余,沈山梧赶紧装作十分震惊又有些害怕的样子,委屈地喊:“队长,你在做什么啊,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卡片有什么问题么?”
床底下是空的,但江寰却仔仔细细地看了许久,少顷他抬眸问沈山梧:“这底下你之前放了什么东西?有很明显的拖拽痕迹。”
“我什么也没放啊。”沈山梧仗着江寰拿不出证据,使劲装无辜,“以前这里是储藏室,是那时候留下的痕迹吧?队长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
江寰定定地看着他,目光认真地描摹过沈山梧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往下,又一点一点地划过那道熟悉的唇形,沈山梧被他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讪讪地移开视线,轻微低下了头。
这时,江寰徐步走上前,缓缓朝沈山梧伸出了手,沈山梧赶紧推拒地将胳膊横在身前,抵住江寰压过来的胸口,“队长,你别这样,我害怕……”
江寰单手撑在沈山梧腰边,另一手则径直越过他,轻轻用力,打开了沈山梧背后的书桌抽屉。
沈山梧:“……”
“知道吗,许多习惯都是很难改掉的,就比如……”江寰低声说着,反手在抽屉上方摸了摸,带着薄茧的指腹在粗糙木板上缓缓抚过,很快便敏锐地感知出一道细微的缝隙,他单指往上轻轻一压,再松开拢手脱住,隐秘的暗格就这样被江寰轻而易举地取了出来。
装着狼狗指甲的玻璃瓶,装着戒指的纸袋,沈山梧刚才还仗着没有证据为所欲为,还没嚣张过一分钟,江寰就将证据扔到桌子上,好整以暇地靠在桌檐上等他解释。
诚然现在继续坚持说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知道,江寰也拿他没办法,但是如果不能给江寰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这件事就会永远梗在二人面前,是绝对过不去的坎。
‘江桐’可以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一问三不知,可那个隔日就来队长闺房私会的野男人‘沈山梧’呢?
我把你送我的卡片不小心丢了,戒指也送给一小孩玩了,我还顺便搞了点变异者指甲给那孩子当玩具——这说的还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