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么就不是特指了?难道你还有其他好哥哥?沈山梧揪了揪江寰的头发,后者吃痛,眯着眼睛说:“但是喊全名又太生分了,不太好,综上所述,我以后称呼你山梧怎么样?又不卖萌,又有队长威严,还亲近。”
“不怎么样,不用和我这么亲近。”沈山梧故意冷着脸,装腔作势道:“请礼貌尊敬地称呼我沈山梧先生。”
“好的,”江寰含笑启唇,白整的齿间露出一小截舌尖,两个暧昧的字眼从口中缓缓吐出,“先生……”
“……”沈山梧放下吹风机,“给我把前面的姓名带上。”
虽然之前沈山梧捂住了江寰的嘴,强制让他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告白咽了下去,但沈山梧那句‘先别说’,也无疑暴露了他清楚地知道江寰接下去会讲的话。
两人之间的窗户纸终究还是捅破了。
江寰不知道沈山梧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或许是多年前,他很早便动心了,少年人的心思又怎么瞒得过大人?也或许是重新相遇的那一刻,那时的他再不愿遮掩任何,只想剖开猩红的心脏,将从未停止的思念和滚烫炙热的鲜血都呈给沈山梧看。
今日见面,江寰虽是对之前的表白绝口不提,但已然把自己放在了追求者的位置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之中,都仿佛是在餐桌底伸出了一只雪白的裸足,轻柔暧昧地撩拨坐在对面那名衣冠楚楚的俊美绅士。
吹完头发,江寰将准备好的茶水和点心端到摆在床边的小几上,“不好意思,地方有限,只能委屈你和我坐床上了。”
“你和我客气什么?”沈山梧一屁股坐到他睡都不知道睡过几次的床上,刚喝了口茶,就听江寰徐徐说道:“先前我遇到了一个自称是你男朋友的人,何景央。”
沈山梧:“……”一上来就是这么劲爆的话题吗?
“他还给我看了你们大学时的合照,你们的姿势确实很亲密……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是已经分手的前男友……还是他所说只是因为末世暂且分开的男友?”
何景央的存在显然是江寰的眼中钉、肉中刺,沈山梧也没有瞒他的意思,直接解释道:“前男友,我和他高中交往过,后来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全球动荡之后一起去了安北,当然那时候还不叫安平北境……我是不是从没告诉过你我怎么被丧尸咬的?是为了救他。”
“……”江寰紧紧皱起眉头,毫不遮掩眸中的嫉妒和羡慕。
“过了两年,我恢复理智成为变异者,去安北找他,但他那个时候已经和其他人在一起了。”
江寰握着茶杯捏到发白的手微微一松,敛眸喝了口茶。
“我们重新相遇的画面还挺有趣的,我戴着墨镜和手套,很激动地唤了他的名字,想冲上去抱住他,他也十分惊讶,但这时,却有一个陌生的男人揽住他的肩膀,亲密地吻了他的脸,就像是宣告主权那般傲气地问我是谁。”
沈山梧笑了笑,“我倒不是很难过,也能理解他,毕竟距离我死亡已经过了两年了,又是处于格外需要陪伴和后盾的乱世之中。”
“因为何景央的规劝,以及我当时无处可去,我便加入了他所在的佣兵队之中。我没有向他隐瞒我变异者的身份,因为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他答应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对外声称我眼睛畏光又有洁癖。”
“他还表示自己和那个男人只是逢场作戏,真正爱着的还是我,但那个男人有权有势,贸然分手可能会对我不利,比如打击报复之类的,所以希望我可以等待些时日,让他找机会和那个男人温和地说清楚。我和他说不必这样,我们就当是死亡那刻就已经分手,但他执意求我一定要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