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梧没有说话,他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江寰脖颈垂落下来的铭牌,江寰日日夜夜带着这个东西,简直就等于把一个沉重无比的牌位戴在了胸前。
月辉下,其中一块铭牌上面写着江寰,而另一块上面,果真刻着三个大字:沈山梧。
“……”沈山梧盯着铭牌看了许久,就在即将用目光将这金属块灼穿的时候,他忽然灵光一现——
江寰的生日不是快到了?九月底,天秤座,小江寰还曾严肃地跟他分析过星象学说,说他的天秤和沈山梧的水瓶十分相称,被啥也不信的沈山梧以若干个白眼打击进尘埃里。
他完全可以拿生日作为重新出现的借口,入情入理,堂堂正正,另外——
迟到了快六年的礼物,今年总该能送到了吧?
隔日晨,张筱文精神抖擞地五点多就守在食堂里,严格遵守队长命令,等吃过早饭就亲自送江桐去上学。而最为顺路的姚无阙老师因为上午没课,据说在床上睡得七歪八扭昏天暗地。
趁江寰跟着徐副队和陆敬之先行离去,沈山梧赶紧凑过去问:“小文姐,队长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你们准备怎么庆祝?”
在末世之后,生日,对于那些千万人之中唯一的幸存者,且随时都有可能迎接死亡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沈山梧这些年不管走到哪个人类群居地,他们对于各自的出生之日都极为看重,所以他才会向张筱文问出这个问题,准备摸清当天流程,以便到时候浑水摸鱼,加塞点东西。
没想到张筱文闻言蹙紧眉头,小心地左右看看,然后用手遮嘴轻声道:“小桐……队长他不过生日的,你到时候可千万别跟他说生日快乐,大雷区,谁碰谁死,你就当做最普通的一天过就好了,千万,千万,千万记得啊。”
“为什么……?”沈山梧问完就尴尬地意识到,别又是因为他吧?那他可真是……史上最为冤枉的千古罪人了。
“不知道啊。”生活不易,文文叹气,“……陆副队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肯说啊,守口如瓶嘴巴严得要死。”
行,陆敬之知情,那没跑了,就是因为他这个祸水。沈山梧撇撇嘴,嘀咕道:“我们队长毛病真的好多哦,爱慕好感不能有,生日也不准过,还从来不笑,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好辛苦哦。”
“就是就是。”小文姐立即撅着嘴附议,背后说领导坏话的感觉真是又刺激又酸爽。
沈山梧喝了一口粥,“要不今年还是给他准备个蛋糕吧。”
“队长不肯吃的,逼急了他还会发火。”张筱文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犹有余悸地摇摇头。
“万一他这次就肯吃了呢?再说就算他不肯吃……我们吃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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