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都睡过了,就别矫情了。”他淡淡开口,唇角噙着玩味的笑。
沈令仪攥紧手心,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有多红,恨他无耻,更恨自己那晚太轻浮。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不清醒……”她绞着手,憋着泪,努力不让自己哭。
周光彦声音里笑腔很浓:“是么?我记得你唱《小寡妇上坟》让我出丑那会儿,很清醒啊。后来咱俩出去,上一秒还吵架,下一秒我吻你,你也就挣扎了几秒,是从那时候起,开始不清醒的?”
沈令仪拼命想从记忆里删除的那些事,被他这样用戏谑的口吻轻飘飘提起,她把头埋进胸口,窘迫得几近窒息。
那晚在会所包厢,她让周光彦难堪,还当众泼了他一脸酒就跑出去,周光彦追出来,两人在会所门口吵,引来不少人看,围观路人都以为是小情侣吵架。
周光彦嫌丢人,把她拽进车里,接着吵。
吵得实在是气,沈令仪瞪着眼嚷嚷,骂他一大男人,跟小姑娘计较,不是爷们儿,没种。
周光彦怒极反笑,让她再说一遍,她偏要气死他,梗着脖子重复三遍,第三遍还没说完,忽然被他捧着头,劈头盖脸吻起来。
那是沈令仪的初吻。
沈令仪幻想过很多种初吻发生的场景,万万没想到,自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人捧着脸强吻。
起初周光彦吻得很没有章法,完全就是强制盖住她那双粉唇。
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拼命挣扎,双手被他死死按住,这人整张脸贴上来,开始变成另一种吻法。
依然是在强制索取,可又吻得绵长而深情。
口中带着淡淡的酒香和烟草味。
身上是清凉的薄荷沐浴露味道。
沈令仪根本逃不掉。
她那么年轻,纯洁如白纸,这个吻如同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一种奇特的,青春期曾经萌芽过,却被她羞涩扼杀的感觉,被这个吻重新勾了出来。
她被吻得浑身发热,也发痒。
吻了不知道多久,周光彦终于停下,在她耳边轻轻开口,几乎是用气声:“去酒店吧。”
她不说话。
心里想拒绝,可年轻的身体已经被挑起了欲念,她犹豫起来。
没等她做出选择,周光彦已经把车开走了。
上床之前,沈令仪都是迷糊的。
头重脚轻跟着他进酒店,脸和身体仍在升温,烫得吓人。
到了房间一关门,周光彦就把她抵在门上,又开始亲。
从脸颊亲到嘴唇,从嘴唇亲到颈窝,一点点向下……
他太会亲了。
前面沈令仪一直感觉像是在做梦。
在他那双薄唇和温暖修长的手下,醉生梦死。
直到突破防线的那一刻。
剧烈的锐痛让她瞬间清醒。
眼泪夺眶而出,她拼命挣扎,想把他推开。
周光彦抱住她,薄唇堵住哭喊。
沈令仪终于知道,什么都晚了。
其实周光彦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这姑娘是个雏。
他不爱玩儿雏的。
小姑娘把这个看得太珍贵,要了人家的清白,人家哭天喊地逼他负责,他才没工夫哄。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知道沈令仪是头一次,他还挺高兴。
第二天一早沈令仪要走,下床就摔了,不让他抱,碰一下都不肯,他眼睁睁看着这姑娘撇着腿一瘸一拐出门,到底还是不放心,追出去拦腰抱起,一路给抱上车。
沈令仪扑腾着想下来,他不撒手,周围人纷纷侧目,沈令仪羞得没脸见人,只好把脸埋进他胸膛。
上车这姑娘就开始哭,默默抹着泪。
见她这样,周光彦也来气了。
昨晚你情我愿,她又不是不快活,一声声“哥哥”叫着,酥得他死在那当口也愿意。
爽完了就甩脸子,哭个没完,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车停在她学校侧门门口,周光彦冷着脸回头:“差不多得了,别没完没了的。”
沈令仪没理会,拉开门下车,忍着疼一步步走进校门。
好不容易回到寝室,已经疼出一额头冷汗,她坐下来,掏出手机一看,发现周光彦微信上转来六万块钱,还有条新消息。
周光彦:【记得吃早餐。今晚有应酬,没法来接你,明晚一起出去吃饭。】
她没收这钱,直接把他微信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