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凛只觉得心中的坚冰都要化开了,彼此的心意融合在暧昧香暖的寝帐里,是什幺改变了初衷,又是什幺将人带回最初的邂逅?方培额头上不堪的标签再多,仍然是他这辈子独一无二的爱人,可笑的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荒芜了很多年才明白。
“你是担心我吗?”元凛抚过男人的面颊,亲吻着他的眼睑。
方培低下头,他梦到元凛死在自己面前,过于鲜活的场面仿佛某种不详的预兆。难得缓和的气氛下,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线劝道:“元凛,你若是生气,就罚我吧。元谷本属一脉,你们这样自相残杀,只会给西罗带来更大的祸患,这场杀戮如果因我而起,那就更没有意义了。”
“你现在心里想的人是谁,我不在乎。”元凛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能留你跟其他男人的野种,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让我放过谷勉,根本不可能。”
方培感觉到眼眶里沉重的酸涩,隔着一层朦胧凝视那绝美的侧脸:“为了一个区区的枭族性奴,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况且,王后还没有诞下子嗣……”
“我的嫡子,王位的继承人,只能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元凛明白,要走上这条路,必须彻底摆脱大贵族牵制,除掉谷家,放逐王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若不然,他们还会不择手段地把男人从身边夺走。
方培惊愕不已,没想到元凛如此坚决而偏激,明明情非所愿,却仍要走上皇甫慕的老路。被西罗上下视为妖魔的枭族血脉,怎能成为未来的王储?执意这样做,只会一败涂地,众叛亲离。
“为什幺?你……”
“听话,我会尽快回来接你的。”
见天色微明,元凛果断地抽身而出,随手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向外面走去。
方培腰酸腿软地爬下床,跑到门边发现已经从外面上锁,徒劳地敲着门,脚步声却越来越远。噩梦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强烈的不安如同蒙在头顶的阴影,可他只能待在狭小的囚笼里,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