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来的路上,林城给这边认识的人打过电话,有人已经在门口等他,见他来迎了上去,“城哥,人已经给你扣在我办公室了,三个,一个没少。”
“好,谢谢王处了。”
“哪的话。”
办公室在一楼最后一间屋子,简白跟在他们后面进去的时候,打她们的三个男人就蹲在墙角,脸上还有抓痕,都是之前她和苏辛言挠的。
她一进屋,蹲在墙角的三人脸都白了。
“就这伙人,经常在会场门口卖假票,这一年多骗了不少钱,这次还是多亏这小姑娘了。”
林城回头看了眼简白,嘴角微勾,“人小姑娘也被他们打的不轻啊。”
他跟顾衍川一样是狭长的丹凤眼,只是他的眼尾更要长一些,此时眯着眼说话,多了些慵懒的感觉,“这要是不给她讨回来,小姑娘心里也不是回事啊。”
王处长笑了声,“讨讨讨!一定的给妹子讨回来。”他说完还煞有介事的摸了摸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啊,你们随意你们随意。”
简白看着林城,后者笑了笑,“你跟来,不就是为了这事。”
她眼神转了转,端着手,往三人面前一蹲,“记得我吗?”
“不、不、不记得了。”
“啊……”她点点头,站起身,抬脚利落的踹在说话人的胸口,声音狠厉,“现在记得了吗?”
“咳咳咳——”男人在地上蜷缩着,说话还有些难受,“记得了……”
她又接着问,“你们三个谁打了跟我一起的那个女生?”
“是虎虎虎哥,”蹲在最右侧的男人抖着手指了指最左侧的男人,“是他打的。”
“很好。”
简白单手揪着他衣领,男人身体颤抖着站起来,“我不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啊?”简白松开他,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落在角落里放着的警棍,走过去拎了一根过来。
在男人的两只胳膊上敲了敲,“哪只手打的?”
“右右右手手……”
话音一落,简白手一扬,落在他右手腕上,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男人哀嚎了一声倒在地上喘气,没了之前打人时的戾气。
蹲在最右侧没被挨打的男人眼神惊恐的看着简白,身体缩着往后躲。
简白瞥见他的动作,冷哼了一声,丢开棍子,抽了张纸擦手,“我不打你。”
男人松了口气。
简白又说,“有人比我更想打你。”她顿了顿,“你忘记了,我可没忘记,她脸上的最后一巴掌是你补的。”
“那个人可比我下手重多了。”
男人眼神里的光一下就灭了。
.
出了警局,林城看了眼坐在台阶上抽烟的简白,走到一边给顾衍川打电话。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顾衍川和苏辛言刚从馄饨摊出来,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牵着苏辛言,“怎么样?”
“人抓到了,简白把他们打了一顿。”林城想起刚才的画面,笑了一声,“还给你留了一个。”
“我晚点过来。”
“行吧,你记得带苏辛言过来做一下笔录,王处给我们行了方便,我们该走的流程也别给人家省了。”
“好。”
挂了电话,顾衍川拉着苏辛言往外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苏辛言打破了僵局。
她叫他的名字,“顾衍川。”
顾衍川一惊一乍的,“怎么了,是耳朵不舒服了吗?”
苏辛言停了一会,盯着他眼睛看,“没有。”她伸手抚平他拧着的眉头,指腹微热,贴着他的皮肤,“我没事的。”
“我的耳朵,哪怕没有这次意外,有一天也会完全听不见的,你不用这样的。”苏辛言伸手抱住他,“听不听得见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个残疾啊?”
闻言,顾衍川身体一震,扯开她胳膊,扶着她脸让她看着自己,“不会的,我怎么会嫌弃你。”
“那这样就没事了啊,就算我听不见了,我还有你啊。”
我还有你啊。
女孩弯着眉眼,面容娇俏,哪怕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还会怕他自责,笑着安慰他,告诉他,我还有你啊。
顾衍川喉间哽咽,眼眶有些泛酸,他别开眼不让她看见。
苏辛言心口像是被一只手拉扯了一下,她垫着脚在他唇上亲了亲,“我爱你。”
顾衍川压着她脑袋,更深的吻了下去,舌尖滑过她牙膛的每一寸,拖着她柔软的小舌,纠缠翻转。
手臂用力的箍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
顾衍川带着苏辛言到警局已经是快凌晨两点钟了。
雾色浓重,寒风裹着雪花落了下来。
“下雪了啊。”苏辛言站在车前,摘了手套用手去接,雪花小,挨着手就化了。
林城和简白坐在车里,瞥见他们过来,从车里走了下去。
“走吧。”
“好。”
进去后,简白和苏辛言被女警带去做笔录,林城则带着顾衍川去了之前的办公室。
“简白已经打了其中两个,你等会进去下手轻点,给打狠了,不好交代。”
“知道了。”顾衍川推门走了进去,林城没想看那场面,伸手把门带上,站在门口看坐在大厅做笔录的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