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仿佛浸入了一片温泉之中, 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冬日的清晨, 整个世界都是清亮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的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酒店纯白色的双人床上。
孟成真被恼人的阳光晒醒了, 真是的!你说你晒脚、晒屁股、晒胸都好,你非要晒我脸上!讨不讨厌啊?
她气得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把长发习惯性的拨向一边,然后看旁边陷在柔软被子里的小墨言。
才一晚上的工夫, 他就跟个发面馒头似得长开了花, 重新长出了藕节臂,甚至, 还长大了点。
“你倒是一下子就恢复了!”她有点生气的用手扯了扯他头上一夜之间长出来的胎发。
小墨言还在睡, 见他没动,孟成真目光移到了他腕子上带的祥云图案的项圈“照妖镜”上,然后试图用手指掀一下, 结果那镜子就像长在了他胸前一样,纹丝不动。
她又使了点劲儿,还是掀不动,不对啊,昨天明明能掀起来的,怎么这会儿就像吸盘一样吸住了,出了什么事?她急得都想要把他倒过来抖落抖落。
闭着眼晴的沈墨言缓缓睁开眼晴,眼晴上再无薄膜, 仿佛水洗一样黑白分明,他看着她,口中吐出稚嫩的声音:“不要动它,掀开会有能量逸出。”
孟成真停住动作,惊讶地看着他的眼晴,竟然忘记了说话。
一人一婴,一俯一仰对视许久,婴儿的眼晴看起来平静,里面却如同翻滚的浪涛,危险的暗礁,看上一眼,就像是能把人心都吸进去吞食殆尽。
不知道迷茫地看了多久,她才恢复过来。
“你,你眼晴好了?”她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点结巴。
“这具身体有缺陷,已经修复了。”
“哦哦,那挺好的。”孟成真挠了挠头发,眨着眼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泡点奶粉,你等一会儿啊!”说完也不等回复,直接跳下床,然后紧张翻包里的奶粉罐。
要说为什么紧张,她也不知道,心里也莫名其妙。
她慌张的翻着,找了半天,结果在一边桌子上找到了,刚要到处找奶瓶,她脑子灵光一闪,诶?等等,她刚才,是怎么下床的?
好像是跳下来的?
跳下来!
还有,头发……
之前她毛都快秃了,哪来的头发?她用手一拢,一头的黑色长发。
她愣了下,立即冲进了浴室。
不久浴室里传来了一声欣喜的尖叫声。
……
真没想到啊!一滴二十年!
第二天晚上,趁小墨言睡着,她又悄悄俯身,试图掀他那块“照妖镜”,还和第一天晚上一样,第一下没掀开,第二下也没掀开,第三下掀开了,她悄咪咪地又吸了一滴,本来想再吸一滴,但右眼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