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揉的更紧了，哑着嗓子朝全班吼道：“谁敢欺负袁靖涵，我不问候你全家我都不姓林。”
带着中二的气息，但确实还挺男人的。
季小凉忍俊不禁道：“喂，林漾，等下谢雯锐就回来了，她去拿试卷了，我没别的意思，你继续啊。”
“……”林漾原先的胆子一下子怂了，他拍了拍袁靖涵的肩膀，然后朝季小凉敬了个礼，灰溜溜的回到了位置上。
那样子有些好笑，原先班里紧张的氛围，一下子忍不住都笑开花了。
谢雯锐一进来就看到大家笑的东倒西歪地，她冷声道：“笑什么笑，嫌作业少是吧，来多写一套试卷。”
……
晚自习结束后，四个人都往废弃的教室走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应的缘故，这间教室看起来也没那么破烂了。
袁靖涵看了看季小凉的鞋子，哀叹一声：“天，你这双鞋也不太便宜啊，你怎么可怜兮兮你说！”
季小凉委屈道：“哎呀，这是我最不珍贵的一双了，这破学校又不能出去，我去哪里给你整什么十几块的鞋子穿啊。实在不行你三个，一人踩一脚把它踩黑得了。”
林漾一听，觉得方法可靠，刚准备上脚就被单煊抓了回来。
单煊阴着脸看林漾：“你的脸想被踩踩？”
“……”林漾听完，用不着单煊往后拉，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啊，这个方法其实不太行……”
单煊走向前揉了揉季小凉的小脸：“是不是有点心疼？”
说不心疼是假的，季小凉带来学校的就这么几双鞋，而且爱鞋之心，就算是踩最普通的鞋，也会一阵心疼，像条件反射一样。
季小凉委屈扒拉的点了点头。
单煊揉季小凉的手更加用力了，更揉面团似的，冷笑道：“那你还总踩我的？嗯？”
季小凉伸手啪的一下拍掉了单煊的手，嫌弃道：“你真的是幼稚死了！”
单煊也不打算逗季小凉了，“你把他脱下来，然后我们踩，到时候我送你一双新的。”
过了几秒钟后，补充道：“新出的那双情侣款不错。”
林漾听到这起了一鸡皮疙瘩，搂着袁靖涵道：“太骚了，你别说是我兄弟以后。”
袁靖涵则是调侃道：“这鞋还脱不脱了，还拍不拍了，要不这里留你们温存一下？”
季小凉朝袁靖涵做了一个鬼脸，最后将鞋子脱了下来，林漾跟袁靖涵跟魔鬼似的，就将鞋子猛地一个踩。
好好的一双板鞋，现在已经被踩得有些面目全非，看着就有些惨不忍睹。
季小凉咽了口口水，穿上去的时候忍不住的嫌弃：“你们踩得我都觉得恶心的穿不下了……”
袁靖涵从书包里拿出了一瓶粉底液，往海绵上挤了一大坨，就朝季小凉的脸一顿猛拍，拍的时候还彪出了东北音：“我也不知道这玩意咋整，拍疼了忍着点……”
等拍了好一阵，这黑一度的粉底液，实打实的让季小凉的肤色黑了一个度数，加上袁靖涵又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唇上一弄，现在倒是有几分黑土气息，还挺惨那种。
袁靖涵满意的鼓了鼓掌，“你再将头发弄得糟糕一些，像个疯婆子一点。”
单煊严肃道：“不，她是被欺凌，不是去捡垃圾。”
这句明明是帮季小凉拒绝的话，听着就是莫名的别扭，林漾跟袁靖涵看着单煊一本正经的态度，没忍住的都笑弯了腰。
而季小凉则是幽幽的看着单煊：“你什么意思嗯？我现在很丑吗？”
单煊的谈恋爱标准，就是要对女朋友要绝对的真诚，但网上说不能说女朋友化妆之后怎么怎么样……
于是他从裤袋里摸出了手机，打开了前置摄像头，放到了季小凉的面前。
季小凉看着眼前的自己，先是惊呼了一声，然后一只手指指着屏幕里的自己：“老天野……这……也……太……土了吧。”
单煊轻咳了一声，看着笑弯的两个人，“该开始了，要不送你们去医院笑会？”
两人终于停止了笑声，之前的拍摄由于只有两个人，所以相机都是架着固定一个位置拍摄，如今多了两个人帮忙，林漾跟单煊就负责起录像的工作。
季小凉跟袁靖涵演的是之前张桐语勒索钱的那一段，并且将之前一些很多的小细节，都在这个教室里拍的淋漓尽致。
片段加起来总时长，只有短短的两分钟，四个人沉默的看完了视频，总觉得缺乏了点什么。
季小凉托着下巴，手指戳了戳进度条不太满意道：“有些尴尬，并且不太连串。”
单煊看了看季小凉：“可以背后再拍一些，你被受欺负完懦弱害怕的表现，但是当别人问你的时候你又不敢说，不敢抵抗，害怕的情绪。”
单煊说完，季小凉眼前一亮，激动的往他脸上啵了一口，“没错就是这样，那就袁靖涵这回来个不露脸的问话。”
很快就进行了补拍，季小凉在补拍前脑海里回想之前看得小说电视剧悲伤的片段，不一会眼眶很快就湿润了，她抱着手臂蹲在角落里，整个身躯都在止不住的颤抖，眼里全都是无助的感觉。
摄像头很快的就逼近她，摄像头后面的人温柔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是单煊的声音，不同往常的感觉，带着几分温柔莞尔。
季小凉一手挡住了脸，连忙摇着头不肯回答。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来帮助你好吗。”
季小凉嘴巴抖了好几下，怯怯道：“不可以…没人可以帮助的了我…不要再说了，你当不知道好不好。”
身后是一堵墙，季小凉无法再退后，而是站起身往另一边的角落里跑，全程都不敢看镜头。
单煊不紧不慢地跟过去耐心道：“你不是给欺负了吗，你应该勇敢一点，不能让自己被欺负，校园暴力…是件挺恐怖的事。”
说完之后还唉叹了一口气。